过气小人,竟然疯般抛出句惊天动地话来。时臣僚们也都顾不得朝仪,纷纷抬头向上看去,却见皇帝犹然是副目瞪口呆神情,立在班首安国相王面色苍白如纸,连握着笏板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帘幕后太平公主却是纹丝未动。
李成义和李隆业个性急个年少,最先克制不住,齐声道:“你血口喷人!”
“住口!”李旦低喝他们声,他迈出步,依照受弹劾*员快步躬身走出谢罪朝规,弯腰行至殿中跪下,将笏板放置旁,深深叩首。李成器兄弟五人亦不敢再站立,纷纷追随父亲出班跪倒。
李显看到弟弟如此狼狈形容,心中不由酸,心慌意乱道:“相王请起,这、这……冉祖雍,你可知构陷亲王公主是死罪!”冉祖雍见皇帝动怒,忙也跪下道:“臣虽有弥天之胆,不敢欺瞒陛下,实是狱中囚犯指认相王与太平公主,证据确凿,陛下问便知。”皇帝忙道:“苏珦何在!”
苏珦从班中走出,躬身道:“臣在。”皇帝道:“朕命你审治重俊之党,冉祖雍所言,是否属实!”苏珦稍稍侧目,望下跪伏在身边李旦,安乐在帘后冷笑道:“苏大夫你不必畏惧,实话实说便是。”苏珦握着笏板手暗暗用力几次,方深吸口气,道:“并无此事。”
冉祖雍跪在地上,只疑心自己耳朵出毛病,诧异中抬头道:“你说什?”帘后安乐也是大吃惊,霍然站起身,拂开帘子指着苏珦怒道:“苏珦!你昨日是如何对说!”苏珦嘴唇微颤,低声道:“昨日公主降临御史台,以臣门老少性命相胁,臣不敢不尔。”安乐时想不清楚究竟苏珦为何突然倒戈,只是怒道:“御史台供词尚在,那人分明招供,他曾向太平与相王报信!”苏珦颤抖着手从袖子中取出卷密封卷宗,双手捧起道:“臣奉公主之命,将卷宗随身带来。”
安乐也不待内侍去取,亲自跑下台阶来,把夺过卷宗,三两把扯开封条,匆匆展卷读,却是气得杏眼圆睁,将那卷宗狠狠摔在苏珦脸上,骂道:“你这反复小人!你以为旁人能杀你,便杀不你!”苏珦跪下伏地只是颤抖不止。安乐仰头道:“陛下!相王与太平作威作福,挟持*员,篡改供词,却还有名人证!便是宣王女儿,太平儿媳方城县主!她能佐证那日太平并未抱恙,她派人去将自己儿子从德静王府接回,足见其预知重俊*谋!”
皇帝时尚惊疑不定,帘幕后衣衫簌簌轻响,太平公主终于缓缓站起身,阵珠帘叮咚,她拂开帘子步步走下阶来,长长九破泥金长裙拖在御阶上。群臣皆看到,两行泪水从她精致妆容上滚下,在下颚停驻刻,随着她凌波般步子,如同檐下清澈天雨,轻轻坠落至她缭绫抹胸上。那上等绫罗细密不吸水,又顺着她织有鸾凤缠枝芍药长裙上滚落。
太平在李旦身边站定,慢慢转身,面向皇帝,面上虽是带着泪水,唇角却微微笑道:“陛下,您都听到。圣颜之前尚如是,背后之情可堪问?”安乐死死盯太平眼,又望望薛崇简,忽然咬牙冷笑道:“明白!你们逼问阿兰对不对?你们以为这样便可遮掩阴谋?”她愤然转身道:“父皇!您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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