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已经让人替你写好,你自己署名就可,若是不便,左手也行。”薛崇简诧异道:“这是什?”太平道:“今日朝上,皇帝已加封你为立节王,掌卫尉卿事,这是谢恩奏表。”
薛崇简和李成器虽然都知道经此役,必然会大赏功臣,却也没想到竟然会破例加封薛崇简为异姓郡王,不禁相顾愕然。倒是那供奉甚是机灵,忙叩头道:“臣恭喜殿下!”李成器望着那表文,神情慢慢凝滞下来,向那供奉道:“供奉先回去安歇吧。”
室内人都退出后,李成器才道:“姑母,花奴这封赏须辞才是。”太平本来面上颇有喜色,此时愣,微微冷笑道:“怎?你弟弟站在玄武门隔岸观火,都晋为平王,花奴出生入死救得你和你爹出来,倒连个郡王都配不上?”李成器道:“姑母误会。汉高祖曾说,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本朝异姓王鲜有善终者。何况花奴若贵为郡王而掌宫禁兵权,极易受人猜忌,对他并不是好事。”
太平冷哼声,道:“你这口吻,倒是和你三弟模样啊,果然是兄弟同心。是谁猜忌他,是你爹,是你,还是李三郎?你是咒他不得善终?”
李成器极少听到姑母如此同他说话,又惊又惧满面涨得通红,忙站起身提衣跪下道:“姑母息怒,成器失言。”薛崇简忙为李成器辩解道:“表哥是为好,此番原并非为封赏起兵,什王不王,不稀罕。”
太平望李成器眼,叹口气,扶起李成器道:“实在是怕你们两个人太痴傻,替人作嫁,送性命还不自知!花奴,娘且问你,为何昨晚最先冲进宫是你?”薛崇简道:“这事和三郎表哥商量过,为防止起兵时韦氏铤而走险先加害舅舅和表哥,需有人先进宫将他们救出。于是便约定高力士先带进宫,得手后葛福顺李仙凫再动,这事是自愿,别人去不放心。”太平淡笑道:“你不放心你舅舅,他倒放心他爹。那成义隆范他们呢?为何昨日都不在玄武门?”薛崇简道:“三郎表哥说,们此番举事过于危险,万事有不成,他们兄弟便无噍类。此事二人身当之便可,不必连累成义隆范他们,因此开始便未曾让他们参与。”
太平笑道:“好个身当之,他是丝功劳也不愿分给旁人。”李成器听姑母句句讥刺李隆基,也不好插话,默默垂首不语。太平望他眼道:“凤奴,这是咱们私下里说几句话,姑母还是要劝你留心你这个三弟。今日城中捕杀韦氏余党,是他亲自下令,连襁褓中婴孩都未成放过,看去都有些惊心。他心狠手辣处,你们兄弟四个绑块儿都不是他对手。你这几日也需用心,将朝中素昔交好大臣多走动走动,总觉得,他未必甘心这个平王封号。”
太平说毕,到底逼得薛崇简在奏表上署名,她如今也是身当万般大事,并无暇在儿子房中闲坐,又叮咛薛崇简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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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意外,三日后,太平公主即于朝堂上代替少帝李重茂宣读禅位于相王李旦诏书,而相王其后声带哽咽推辞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大唐五十年来经历太多苦难,女主专权,酷吏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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