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处,这煎熬再被生死悲喜揉搓,于是相思熬成毒,淬成刀剑,让身体每寸骨骼血肉都在剧痛,唯有对方气息和体味可以解救。薛崇简支撑起身子,揭开李成器身上薄衾,褪去他身上薄薄中衣,那玉雕般人儿此时没有任何遮掩地呈现在他面前。玉也没有这般生动温软,这是集天地造化之功才能孕育出瑰宝。
他略有些颤抖手拔开玉瓶,用食指挑些清凉膏药出来,他却并不着急,用其余四根手指、手背、嘴唇在这身体上抚摸,心中欲望越是痛楚,动作越是缓慢珍重。当他手滑至那隐秘之处稍作试探时,直懒懒躺着李成器却微微动下,薛崇简惊愕地感到那温软峡谷主动迎合着将自己手指吞进,并无丝羞涩地排斥。而此时李成器身子也稍稍向薛崇简怀中偎得更紧些,他以如此驯顺地姿态,将自己坦荡地交付出来,任由这个人把玩、怜惜、珍藏。这是无丝屈辱含义祈求,是天地间最为至为公平交换,是可以触摸到、最为真实誓言,是他们以为已经属于自己今生今世。
太平望着面前那只玉冠,饶是她生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心中仍是由衷为眼前这件头面赞叹。那只冠子高约二尺,以金丝为底,难得是将金线掐得细如发丝,经纬交织地编成内外两层。冠上嵌着数百片碧玉雕成绿叶,在这些绿叶之间,又簪着无数珠玉步摇,宛若绿叶中开放繁花。在冠首九只金簪环绕周,每只簪头都雕着只昂首金凤,凤口中叼着五色珠玉璎珞。金银宝石之类也罢,那数百片玉叶尽皆通透莹润,隐隐有春水之色在内流动,望便知每片都是珍贵无比碧玉。【4】太平观赏阵,身子稍稍向后仰,依着张隐几,靠在花屏上,望着跪在凉床下俊美男子,笑道:“这冠子价值几何?”那男子笑道:“那胡商索价八万贯,臣与他市价至七万五千,万幸臣变卖家中所有后,恰好有这个数目。”太平长长指甲在崔湜额头点,笑道:“你少在这里跟胡白,你执掌铨曹数年,行贿者日塞门庭,连你爹都替你忙活,会在乎这区区八万贯?”
她提到是崔湜昔日桩丑事,有日崔湜上朝,有人当街拦路,直斥崔湜:“大人食言!大人家人既收钱,如何不与官。”崔湜因不曾识得那人,料来他是胡诌,且当着市井许多人面,便道:“谁收汝钱,立时鞭杀!”那人道:“鞭不得,鞭杀你要丁忧。”崔湜才知是自己父亲受贿,时朝中传为笑柄。
崔湜被太平讥刺,面上却依然带着徐如春风微笑道:“臣当日因韦庶人、安乐、上官氏宠信而得身居高位,却也需花钱哄她们开心,落在自己手中,并无几何。”太平咯咯娇笑,道:“你竟然也有老实得时候。若是那夜死是,这冠子你会送与谁呢?韦氏、裹儿,还是婉儿?”
崔湜淡淡笑道:“臣谁也不送,她们不配。凤乃百鸟之王,又岂是韦氏安乐那等村妇、上官氏这等卑贱婢女当得起?”太平微微怔,看定崔湜点点道:“男人真是凉薄,可惜婉儿对你倒是用心,她那句‘势如连璧友,心似嗅兰人’,是写给你吧?”崔湜笑道:“臣于上官氏,便如公主鬓边所戴之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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