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倒都说不出话来。李成器试探着在床边坐下,握住薛崇简双肩,低声唤道:“花奴,疼得厉害?”
薛崇简只觉得如此滑稽,昨日他挨板子,哽咽着向表哥祈求,渴望他胸怀与安慰。若是那时候他能问这句,自己该多地欣喜,无论受多大委屈,都可在他怀抱中得到平复。今日他还是样疼,样寂寞,样希望有个怀抱可以躲藏,却在个阴差阳错间,让他破灭那温暖幻想。原来只是个小小差错,李成器不过下车多走那几步,条天堑便在他们之间裂开。他只觉身子又冷起来,血液似乎在缓缓从他躯体中流失,他身上另有处伤口,太医查不出来,也无法用药物填补。他觉得有些害怕,也许李成器在此多坐刻,他血就真要流光。他闭上双目道:“臣有些倦,想歇歇,请殿下移驾吧。”
“花奴!”李成器再也忍耐不住,他扑到床头,望着薛崇简脸茫然道:“你已经如此厌弃表哥?”他忍半日泪水终于淌下,轻声道:“表哥昨日不该责打你,你连个赎罪机会都不给?”
不是,不是为这个,从未因为你给责罚而怨恨过。只是太胆怯,时时在相守中畏惧着离别,畏惧终有日,连这祈求责罚都不可得;畏惧终有日笙歌散去,无法独自支撑起那花落抛旧枝寂寞。们从前说那多相守,许那多长久,到今日才知,那原不是们自己能做主。
薛崇简睁开眼睛,只望见李成器悲怆脸,他想,你定然也同样,看不到任何希望与亮光。他苦笑道:“臣没有责怪殿下,真,从前殿下总是说臣不懂事,现在臣懂事。”宁静屋内,那两个生疏称呼如火舌般舔得李成器眼前阵阵发黑,竟是怎都听不明白薛崇简话中含义。他朦胧中呆坐会儿,忽然想起事来,也不跟薛崇简道别,起身便推门出去。
薛崇简也不知李成器何以忽然变如此决绝,他太累,没有力气再想别。或许是因为太医说,他外伤加上风寒,烧得糊涂,才会如此轻易地推开自己拼却生追寻东西。是因为贪婪?原以为只要能看着他就好,他能平安幸福就好,却终究因为害怕失去而伤他。
薛崇简听着那铜漏滴滴落下,心中渐渐转向空洞迷茫,昏昏沉沉睡过去。不知过多久,听见有人低低唤他,花奴。他微微呻吟,有个怀抱将他轻轻拥住,他在模糊神智中本能地觉得这动作舒适无比,在梦中亦感到不可再得欢喜,却又因为怕那梦境会突然消失而焦灼。他下意识地抓住片物事,似是衣角,复又安心地睡着。
太医给薛崇简所服药颇能安神,他迷迷糊糊睡整天,再醒来时已经入夜,唯有窗下尊莲花香薰内散出小圈极淡光晕,让屋内勉强可以辨影。薛崇简睁会儿眼睛,复又闭目静静地伏着,终究是为自己过早醒来而遗憾。过刻,他知道自己若再贪恋下去,必会情难自禁,切又将从头开始。他深吸口气,睁开眼来,将身子从那人怀中挪出,沉着脸叫道:“殿下怎又来?”
李成器被他压得久,条右腿早已麻木,他这挪开,才感到针刺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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