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琚道:“让臣猜猜,
:“不是为他,司马相如曾来此为他写过篇赋。”他凝思刻吟道:“持身不谨兮,亡国失势;信谗不寤兮,宗庙灭绝。乌乎!操行之不得,墓芜秽而不修兮,魂亡归而不食。夐邈绝而不齐兮,弥久远而愈佅。精罔阆而飞扬兮,拾九天而永逝。”他吟罢叹道:“当日逆韦专权,和王同皎在此唏嘘良久,想不到语成谶,先帝被*邪所害。只是当日陪登高之人,却已不在。”
高力士默然,他明白,当日李隆基是感愤中宗,今日重来,心中忧虑只怕更甚。
两人静默观赏山下湖光柳色,高力士忽然听得脚步声,回过头,见个年轻*员在背后东张西望,神情傲岸无礼,立时怒道:“殿下在亭中,何人轻慢!”那*员漫步进亭,冷笑道:“是?在外间只闻有太平公主,未曾听闻有太子。”
李隆基缓缓转过脸来,向那*员凝视刻,点头道:“诸暨主簿王琚。在王同皎那里见过你,看在你是他故人份上,方才话寡人不同你计较,你速速下山去吧。”王琚坦然望着李隆基笑道:“殿下好记性。臣知道,臣这身绿袍是殿下所赐,因此特来叩谢。”李隆基淡淡摇头道:“这却不必,逆韦场大乱,忠义之士所剩无几,你九死生逃出来,便该惜福爱身,此后天下承平,好生为陛下效力吧。”
王琚听李隆基说滴水不漏,知他还不相信自己,笑道:“臣九死生是实,如今天下承平却未必。方才臣于亭外,听殿下缅怀王驸马,吊唁秦二世,殿下可知今日之祸乱,远胜逆韦与先秦时?”李隆基转头道:“你要吊古伤今,今日山下多是骚人词客,与他们做文章去吧。”王琚哈哈笑道:“太平果然不愧则天爱女!殿下面对逆韦刀兵时尚坦然无惧,如今她人在四百里外,且令殿下闻风丧胆若此,太平真可谓承则天大志者!”
高力士忍无可忍,怒道:“你这官儿找死!”李隆基冷冷注视着王琚,向高力士道:“你去亭外守着。”高力士应得声,便来到亭外,王琚犹望高力士眼,李隆基点头道:“他算是恩人,王大人请坐。”他让出半边围栏,王琚上前提衣跪下,叩首道:“臣言辞无礼,冒犯殿下,罪该万死。只是如今朝堂病入膏肓,殿下又讳疾忌医,臣不痛下针砭,难醒殿下之心。”李隆基淡笑道:“朝堂如何病入膏肓,寡人又如何讳疾忌医?”
王琚道:“以朝堂论,当日韦庶人智识浅短,亲行弑逆,人心尽摇,思立李氏,殿下诛之为易,所谓病在腠理。而今太平为则天之女,凶狡无比,专思立功,朝之大臣,多为其用。主上以元妹之爱,能忍其过,岂非毒入肺腑,病入膏肓?以殿下论,今日陛下宴请群臣与新科进士,陛下与诸王尚在园中,殿下却独自出走,岂非讳疾忌医?”
李隆基沉默刻道:“陛下不愿见。”
王琚正色道:“殿下误矣!陛下愿不愿见殿下,群臣不知,甚至殿下自己也不知,然殿下于百官前弃陛下而去,却是有目共睹。殿下愈如此,愈伤陛下之心,逞小人之志,难怪外间谣言纷起,实乃殿下举动失措所致。”
李隆基黯然道:“便在陛下面前强作欢容,温凊定省,也难及人家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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