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自己夫郎。
薛崇简自这次醒来后,便发起烧来,路昏昏沉沉到得蒲州。蒲州刺史拨给他们主仆房舍便是当日太平所建府邸,因逾制甚多,拆毁大半,只留处客院供他们居住,虽然宽敞明亮,却是身处堆尚未及清理残破瓦砾之中。武灵兰倒觉得这等断井颓垣景象甚是符合自己心境,匆匆安置仆人和薛崇简,便要检点携来财物,延医用药。
那晚她守在薛崇简病榻边,听他梦中呓语,仍是叫“阿母”,她忍痛在旁不敢应声。过刻,薛崇简竟微微睁开双眼,道:“画,画呢?”武灵兰忙问道:“什画?”薛崇简道:“阿母,给画……”武灵兰心中腾得震,她并不记得太平公主何时作过画,何况仓促就道之时,切财物皆不由自己做主,只带来些寻常书籍,未见得什字画。只是薛崇简难得开口跟她说话,她不愿让他失望,勉强笑道:“应该在箱子里收着,你别急,明日就去找来。”薛崇简也不知是否听见,只是喃喃道:“阿母画。”武灵兰为他额上换条帕子,趁他醒来便端来药碗道:“你好生把药吃,明日早就去给你拿。”薛崇简这次倒意外地甚是听话,药送到口中也就咽,不时又复沉沉睡去。
武灵兰在残灯暗影之下,望着他憔悴俊秀面庞,心中终是燃起丝希望,却又更为恐惧,明日她又该拿什话来骗他。
李成器自那日呕血,便直卧病未曾上朝,宋王府也概谢客,连李成义等人来探望,都只是由王妃隔着屏风对答几句。元妃也是五个月身子人,几日来连经变故,精神心力都难支持,只是妊娠中也不敢服药,只是饮些参汤调理而已。那日阿箩方将盏参汤捧上,婢女将条帕子围在元妃胸口,府中长史匆匆进来禀报:“娘子,外间有内侍省人来,要带阿箩去掖廷。”
阿箩花容失色,手中汤碗登时跌落,泼元妃身,元妃亦大惊道:“可说为什?”长史叹道:“还不是因为,阿箩是……”他话音未落,阿箩便扑通跪倒哭道:“娘子,娘子救!”忽然院中阵杂乱脚步声,几个婢女叫道:“王妃在堂上,你们不能进去!”便有尖细声音道:“们是奉旨而来,堂堂王府就叫个奴子来接旨!”元妃脸色白,莫说她做几年王妃,便是当日在家做女儿时,也未曾有人敢上门欺侮。她眼见得那些内侍就要进来,自己身汤水狼藉,只得艰难站起,行到屏风后,阿箩哭着扶住她。元妃低声安慰道:“无妨,和殿下皆会保你。”
几个内侍踏进堂来,高声道:“哪个是赵阿箩?”元妃强压住心头惊怒,温言道:“妾与殿下俱抱恙,简慢钦差,万望恕罪。”为首内侍躬身道:“不敢惊扰殿下与娘子,咱们奉旨来提犯人赵阿箩。”元妃道:“她所犯何罪?”那内侍道:“当日太平给宅家及四位殿下身边皆安插线人,宫女元沅妄图下毒谋害宅家。宅家甚是挂念几位殿下安危,下旨将当日太平所安插之人悉数流放岭南以绝隐患。”
阿箩跪下痛哭道“娘子!奴婢跟殿下与娘子几年,从未有过二心,娘子是知道!阿箩不是公主安插眼线,也从未做过背叛殿下与娘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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