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修好,前几日由李昭道主持,已经入葬。”太上皇微微点头,便闭目不语。
太上皇昏睡半日,醒来时见豆卢妃坐在榻边,满面悲容,下颚还挂着两滴泪水,他抬抬手,实在无力,轻叹道:“这是第二次,醒来看到你哭。原以为,是为你们好,却仍旧,让你们为受折磨。豆卢儿,你恨?”豆卢妃攥住太上皇手哭道:“您生所受苦,妾都知道。妾不恨您,妾只恨造化弄人,让您生在帝王之家。妾求您,好好将养身子,总还有和凤奴他们团聚日子。”
太上皇茫然道:“朕听见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太平,刘妃,窦妃,他们在望乡台上唤,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恨?”豆卢妃哭道:“不会,不会,他们皆知道您是为保全大唐血胤。”太上皇怜惜地轻拍拍豆卢妃手背道:“这去,那边有许多亲人,还有李思训,陪写字画画,料来不会寂寞。只是可怜你,身后没有儿女,二郎又太老实,不足以依凭,要不,朕跟皇帝说说,放你回家去吧。”
豆卢妃哭道:“妾哪儿也不去,您千秋万岁之后,妾也陪着您!”皇帝面现焦灼之色,喘息道:“万万不可!”他叹息道:“这生,罪业已多,不知几世轮回,才能消得干净,殉葬大违人伦,你就不要,再增恶业。女子入宫,无生人之乐,你豆卢家簪缨望族,就苦,你个……你还是回去吧,朕身后那些无用之物,你都拿去,子侄们应该会孝敬你,去替你刘姐姐,窦姐姐,享享天伦……”’[6]豆卢妃五内如焚,哭道:“您不要再说!”
太上皇微微笑道:“不趁着明白时,交代,也许这闭上眼,就再来不及说。”他转首见殿内只有个昏昏欲睡内侍站在门边,向他吩咐:“朕想听琵琶,去将朕玉环[6]琵琶取来。”那内侍忙应声,他取来时,太上皇又道:“朕和豆卢娘子待阵,你下去吧。”待那内侍退下,太上皇轻声道:“你到榻上来,关屏风。”
豆卢妃心中凛,擦去泪痕,除去鞋子上榻,又将屏风锁上,太上皇低声道:“身后遗诏,必不由来写。有封,给凤奴诰书,藏在琵琶里。原想亲手交给他,只怕没有机会,待他来奔丧时,你就将这琵琶给他。”豆卢妃不由心中发紧,颤声道:“是什诏书?”太上皇道:“选三郎做太子,是看重他类似太宗志气魄力,可是,终归是看错……他和太宗不同,他缺乏太宗仁爱与宽容,又刚愎自用,刻薄寡恩,他做不到太宗虚怀若谷,礼贤下士,长此以往,只怕会酿商纣夏桀之祸……万他将来,真做独夫,便在地下,也无颜见列祖列宗。万不得已时,便让凤奴拿出遗诏,挽救李氏社稷。”
豆卢妃胆战心惊,颤声道:“凤奴性子柔和,他做不来这样事啊,这封书,只会遗祸与他。”太上皇苦笑道:“实在没有别办法,亦知道帮不他…若真到江山存亡之日,凤奴虽然软弱,但他有嫡长身份,也能招来仁人志士辅佐,这封书,多少能为他,免去逆臣之名。心里也盼着,这封遗诏,永远不要拿出来。生做许多错事,也不知这件,是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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