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舟
手指轻叩两下桌面，若有所思：“钱、权……兵。”
“陛下看来要做好准备才是，就像刺杀陛下这件事
样，江南之事看上去也是筹备已久，他们……是想要造反罢。”
秦随闻言笑
笑，把手中倒好茶递给沈惟舟，悦耳嗓音里满是漫不经心意味：“那就来试试。”
“朕……等着他们！”
沈惟舟轻声接上秦随未尽之语。
“……兵马粮草？”
秦随顿顿，似乎是没想到沈惟舟反应这
快，然后他低低应声：“是。”
“于瑞仁在和其他些人做军械军粮交接，至于背后之人是谁，具体有多少人参与其中，都还不知道。唯肯定就是这兵马粮草买卖，他们已经进行很多年。”
沈惟舟半支着手，淡淡地抬眸：“不难猜到。”
秦随见状，极为认真地说道：“真不能去。”
“这次拍卖会没有你想象中那简单，你现在双目不能视物，身体又十分虚弱，去会很危险，还是安心待在这里，然后乖乖等
回来找你。”
沈惟舟十分敏锐，马上就听出些言外之意，眉心蹙得更紧：“陛下好像瞒着什。”
这下轮到秦随沉默。
沈惟舟深吸口气，难得有点语气不好：“说。”
人戒备心降到最低，也能让他们卸掉更多伪装，露出更多马脚。
如果没猜错话，他现在形象应该不算好。
性子张扬跋扈，吃穿用度奢靡，不通文墨武功，喜好玩乐，随心所欲，高调放肆但没脑子。
这就是他给于瑞仁初步透露出形象。
而打发他这种纨绔世家子，接下来拍卖会无疑就是个极好去处，也是个极佳讨好哄骗他手段。
江南带蛀虫百出，漏洞如此之多却又被瞒得严严实实，仿佛是有只无形大手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不让此地丝毫消息传到秦随眼前。
若只是求财tf，收受贿赂话，倒还做不到如此地步。
能做到这般形势，大多不是为钱，而是为命。
人有时候可以压下对钱财贪婪，但大部分时候都压不下对某些东西恐惧。
如果不是单纯为钱话，那江南这般情形就很好解释。
“到这种时候，不认为陛下还有什事需要瞒着。”
“……”
秦随犹豫下，闭闭眼，最终还是把刚刚在于瑞仁书房外听到东西都告诉沈惟舟。
“拍卖会确实是要选出今年上报皇商名额，于瑞仁每年借着这件事大肆敛财，让各路商贾给他赠送金银珠宝，奇珍异物，所谓拍卖和选拔也不过就是他贪污受贿借口罢。”
“所有人都认为拍卖会是于瑞仁发财条路子，但这其实只是个幌子，拍卖会是最表层，于瑞仁敛财受贿是第二层，而第三层则是隐藏起来最核心层——”
沈惟舟相信，这位知府大人不会让他失望。
青年长睫微垂，久久不语，似在出神。
秦随下子就猜出来沈惟舟在想什。
“不行，你不能去。”
沈惟舟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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