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要谢谢你。”盛空阳喃喃道。
他声音压得很低,没有被宁阳王和继王妃听见,只有两个他惯用小厮听个清二楚,但两人低头垂耳,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替换血,又替去那,bao君身边,最后还要送把剑,还有用你颗心换
人生前二十年所有轨迹都在天算,自天算离开之后就是在秦国。沈惟舟曾和系统说过自己在天算记忆实在是贫瘠乏味,反而是来到秦国之后短短半年时间像话本子样精彩。
在燕国,唯勉强算是朋友燕无双自身难保,而且也没有什实权,救不他。在晋国有个被他捅剑姬衡玉,别说救他,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姬衡玉还有那虚无缥缈点良心。
天下偌大,沈惟舟可笑地发现,唯能被他信任而且能交付彼此,竟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视人命如草芥,bao君,还是敌国。
时间概念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沈惟舟感到自己衣襟被粗,bao地扯开,冰凉抵在胸口处,即将顺着骨血脉络剖开,与之伴随而来还有盛空阳令人厌烦黏腻声音。
“活着取心效果更好。”
沈惟舟越来越清醒,与此同时,他也愈发能感受到自己处境糟糕。体内毒在这个时候发挥那丁点作用,本来沈惟舟身体和意识上清醒都不应该有,但蛊毒相冲之下,他靠着深入骨髓疼痛保持意识上清醒,不过身体就没那好运。
简而言之就是情蛊未解,他浑身发软没什力气,再加上体内毒受到刺激开始凶猛地反噬,沈惟舟现在连根手指头都动不。
命运向来不眷顾他,沈惟舟死过次,他以为自己会更加厌世更加不在乎生死,然而真到这个无力决定自己命运只能被迫躺在这任人宰割时候,他却突然想要活下来。
他可以赴死,也可以偷生,可以意气风发,也可以蝇营狗苟,为权为谋为名为利,闲云野鹤江湖人间,青史留名也好默默无闻也罢,但前提都是他想。
扬州城那夜是他甘愿,而今日,他不愿。
……
通明如白昼卧房内,美人双手交叠平躺在床上,露出肌肤上依旧是不太正常潮红,殷红唇瓣微微溢出丝鲜血,但因为与唇色太过接近,并未被人注意到。
床边站着圈人,宁思凡被喂迷药晕过去,此刻正躺在另张床上,圈人里面大部分都是看顾他,只有极少数几个婢女会偷偷瞥眼安静躺在床上美人,暗叹红颜薄命。
盛空阳也站在床边,不过不是宁思凡床边,而是沈惟舟床边。
他太喜欢沈惟舟这把剑,因此就算是接下来并不适合带着它,他也把剑带进来,并且不知道出于何种微妙心理,他拿着剑,边感受着剑在自己手里踏实感,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美人安静睡颜。
但可悲是,他现在似乎没有任何办法脱困,无数条方法计谋被他提出又否决,最后还是落到个名字上。
秦随。
严格来说燕国也算沈惟舟故国,毕竟沈惟舟自小在天算长大,而天算又在燕国境内,盛明儒也因为种种缘故比较偏向燕国。
但沈惟舟在燕国毫无任何依仗。
没有父母亲朋,没有师长宗门,没有钱财府宅,什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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