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向南边。
护城河折射出粼粼波光,炽热太阳为河水添撒上层金辉,夕阳西下时候水天色,格外漂亮。
最后把目光投向西侧。
群山层层叠叠深浅色勾勒出浓淡相宜水墨画,遮天蔽日险峻绝峰在远处看也不过就是小土丘,只有真正登上时候才能察觉那崇山峻岭之下幽暗深谷。
其实说要看也没什可看,天下风景千万般好,
最后几句话隐隐约约地传进耳边。
“这位公子也像是识大体知礼节,必不会让天下苍生陷入战火之中,太后放心,盈盈会尽快修书皇兄。”
女子声音甜美而纯净,带着点令人啼笑皆非坚定感。
“大婚之日,就是晋国出兵相助秦国之时。”
“这天下,秦晋平分之——”
“陛下重情重义,这不是件好事吗?”姬盈盈似乎是在安慰太后。
“重情重义?重情重义可跟有情是两码事,帝王当然不能有情。”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能专情人,自古薄情帝王家,你看看那些痴情种哪有个好下场,为人葬送天下江山例子还少吗!”
察觉到沈惟舟在听,秦随解释:“那是他们废物。”
因为废物,所以只能当大局傀儡,只能用心爱人当挡箭牌,来掩饰自己无能和失败。
在椅背上衣帛,“哀家会下懿旨,皇帝与盈盈就挑个最近好日子大婚,如果有人不同意,让他到哀家面前来说!”
秦随勾勾唇,置若罔闻,转身就走。
他手始终没有放开沈惟舟,似乎是在回答姬盈盈,也似乎是在回答太后。
见真要走,沈惟舟看眼还跪在地上安诗雨,轻轻扯扯秦随袖子:“要她。”
秦随没问为什:“来人,带走。”
……
片刻后,辆貌不起眼马车出宫门,直直往城门口而去。
到城门,秦随和沈惟舟在众面色沉肃禁军面前登上城楼,朝着远处眺望,将目所能及山河胜景都收入眼中。
往东看去。
春风撞入万丈林涛,枝叶摩挲沙沙声自远及近传来,根深叶茂林间鸟雀啁啾,郁郁葱葱让人心绪下子平静下来。
“陛下只是跟这位公子两情相悦,没有那严重。”姬盈盈抿起唇角,“盈盈无意打扰,择日就离开望京回晋国。”
“没有那严重?”太后冷笑,“如果就是这严重呢?如果此子真心爱护皇帝,就应该知道八十万大军压大秦边境,就应该知道国库空虚军饷不足,就应该知道帝王不是他人,而是这天下千万人!”
沈惟舟停下脚步。
秦随面色不改:“想听什朕与你说,不必听她攀扯。”
认可这个说法,沈惟舟继续和秦随往外走去。
姬盈盈想说什,但是被泛着寒光刀身逼回去。她目光阴冷瞬,又恢复如初,笑着对安诗雨说道:“诗雨去伺候公子几天,可不要忘本公主,听说最近有你兄长消息呢。”
安诗雨身形抖动下,低声应是。
沈惟舟冷眼看着这幕,什话也没说。
反正安秋明就在太医署,等他们兄妹二人相见,切自会明。
行人来也匆匆去也无声,就这退出永寿宫,秦随和沈惟舟慢慢走着,身后传来二人故意说与旁人听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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