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瑾视线顺着他眼眸,往下滑落,在他殷红唇上停留瞬,眸子半阖,裸露在外喉结上下滚滚,心绪如被扰乱池春水,泛着层层波澜,荡漾不止。
“臣不知道。”他说。
——
外臣使者在京城待数日,预计没多久便会离开,这日午间,温以瑾坐着马车从宫中出来,马车行驶至半路,突然被拦下。
车帘掀开,驾马下人探进头来,说是西域五王子求见。
温以瑾有片刻走神,“嗯?”
“罢,说你也不明白。”殷玄夜嘟囔道,忽而,他支起上半身,往温以瑾那边倾斜,“你赢,你可以和孤讨个奖赏。”
温以瑾垂眸看向棋盘,“那……便再来局吧。”
“好生没意思。”
“怎才算有意思?”
这是在殷玄夜回来之后,温以瑾头次和他对弈,他发觉殷玄夜棋子走向和从前迥然不同,每步走果断,步数激进,步步紧逼,剑走偏锋,十分难缠。
两人攻防来回转换,温以瑾在下棋间,眉头微不可查蹙瞬。
下棋风格,从某方面来说,也最是容易摸清个人路数,从前他可以很轻易看透殷玄夜想法,现在却不行,殷玄夜棋子诡异多变,转瞬之间,便有可能逆转翻盘。
温以瑾认真些,殷玄夜落子速度从最初抬手即落,到后来会思虑片刻,温以瑾也不催促,端着茶杯抿着茶水。
“孤认输。”殷玄夜看着棋盘上黑白棋子,手里拿着两黑白棋子把玩,扬笑道,“孤赢不你。”
个小亭子,殷玄夜说去庭院坐坐,让太监拿来围棋,摆在石桌上。
亭子四处落下层薄纱,隐隐约约,只能看得清个人影,太监宫女们都守在外边。
“之前你和孤说,若想追求人,就要朝他爱好下手,孤喜欢人,也喜欢下棋。”殷玄夜说。
温以瑾恍然大悟:“陛下要臣陪你磨练棋艺?”
殷玄夜:“……嗯。”
温以瑾掀开帘子,见着马车旁边眼熟男子,
“若孤是你喜欢人,你赢,你要提什条件?”
温以瑾闻言,拿着棋子手顿在空中,这个假设,殷玄夜不是第回说。
他抬起头,方才察觉到两人距离很近,他能清晰看见殷玄夜瞳孔,专注神色让人动容。
他眼眸幽深而纯粹,眼就似要把人吸进去,温以瑾不禁真随着他话去想想。
风吹动着亭子旁边薄纱,周围很安静。
“陛下若只想赢,臣也能让陛下赢。”
“孤想赢,不止是这盘棋。”殷玄夜将棋子扔进棋罐中,“爱卿,你会让孤赢吗?”
“陛下还想赢什?”
“想赢啊……”
亭子边上薄纱晃晃悠悠,殷玄夜抬眸看向温以瑾,勾唇笑,这笑得及其好看又勾人,眼眸弯弯,潇洒又俊逸,清透眸中有着温以瑾剪影。
两人面前摆着棋盘,殷玄夜捏着枚黑子在手中把玩,他道:“孤棋艺都是你教,下棋如布局,孤这几年,可长进许多。”
温以瑾笑两声,想说下棋不定要赢,有时候,输既是赢。
输棋子,赢心。
不过他没说出口,端着茶杯抿口茶水,“便叫臣见识下吧。”
殷玄夜捏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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