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殷玄夜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头过遍。
“这是什?”他拿出先前捡到瓷瓶。
殷玄夜定睛看:“……”
“是陛下东西吗?”他问。
“唔……嗯。”殷玄夜含糊应道,伸手把瓷瓶从他手中夺过,“怎在你这儿?”
静默无声中,温以瑾动作轻柔处理后事,殷玄夜动不动,如同条失去理想咸鱼。
炷香时间,屋里水换几盆,温以瑾闭闭有些发酸眼睛,问殷玄夜,有没有哪不舒服。
殷玄夜道没有。
其实有,只是难以启齿,便不想说。
温以瑾探探殷玄夜额头,觉得有些烫,他自那《恋爱指南》中某篇成人向文章里得知,若是后续工作没做好,是会发烧。
他蹲会儿,起身走到床边撩起床帘,伸手摸摸殷玄夜脸,觉着热乎乎,指腹在他面上轻轻摩挲两下,然后转头把瓷瓶放在边,去拧干帕子替他擦拭。
他看不太清楚,这些行动便做慢些。
殷玄夜是在半途中醒来,略带凉意指尖碰到他,他不适皱皱眉,随后神智慢慢回归,睁开眼,眼眸逐渐清明,仗着温以瑾看不清,半阖着眼眸,盯着俯身温以瑾看。
但温以瑾还是很快发觉。
“陛下醒?”
“何时?”他问。
丫鬟回过神,脸蛋红扑扑低下头,“回禀王爷,已经卯时。”
“卯时……”温以瑾往外头看眼。
今日不必上朝,他也没叫醒殷玄夜,让丫鬟先去打水来,昨夜事后太晚,都没有清理残局,他看不清,殷玄夜不想叫府里上下知晓,也不许他去叫人。
不知是害羞,还是觉得丢脸。
温以瑾微不可查停顿下,笑道:“昨夜掉地上。”
殷玄夜看那瓷瓶没坏,里头药也还在,松口气,眸光微闪,道:“孤也有话同你说。”
“陛下请说。”
“你可知这是什?”
“孤没事。”殷玄夜闷在被子里当半天鸵鸟,从被子里起身,嗓子发涩,他接过温以瑾递给他杯水,喝口,摸着杯沿,清清嗓子,问,“你府中事,都处理好?”
“嗯,处理好。”
“那便随孤道回宫吧。”殷玄夜说。
温以瑾:“陛下,还有事要问。”
“你说。”说完便同他回去。
“你怎知?”他开口嗓音沙哑得险些发不出声。
瞬,他面上便泛上薄红,他趴在床上侧着脸,手抓紧被褥,留下道道皱褶,他直扯过被子,把自己脑袋闷在里头。
“陛下?”温以瑾发觉他小动作,轻笑声,也没去扯被子,只回答他上个问题,“方才陛下动。”
“没……”被子里闷闷声音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
殷玄夜突兀领悟到温以瑾那句话意思。
他觉着许是两者之间。
下人端水来,放在房中架子上,温以瑾挥退下人,待门合上,他方才往床边走去,不知脚边踢到什,滚动发出清脆声响。
温以瑾脚步顿住。
忽而想起,昨夜似有瓷瓶从殷玄夜身上掉落在地上,只是当时两人都分不出太多心思去留意旁。
他蹲下身,盯着地面看好会儿,伸手在衣物中摸出个瓷瓶,很小,似那种装药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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