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钥匙扣放进盒子里，长舒
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拎着桌上打开
罐饮料，仰头喝
口，看着天花板。
天没见黎风然。
【你是在吃醋吗？】系统问。
——吃醋，真是新鲜词汇。
【大概是。】他说。
“哪个书店？”黎风然问。
贺裕：“时半会回不去，先挂。”
“贺裕……”黎风然话未说完，听到电话那头“嘟”声，挂断。
他拿着手机，抿着嘴唇，趴在阳台上。
还在生气吗？
贺裕生气。
黎风然怔怔站在原地。
为蒋凡露吗？
贺裕看起来脾气不好，耐心也不好，仿佛只言片语就能挑起他恶劣脾性，但在他们认识熟悉之后，贺裕很少会对他生气。
他纵容着他在他世界来来往往，他以为这是特殊，贺裕也有点是喜欢他，不是朋友喜欢，而是那种怦然心动喜欢。
黎风然和蒋凡露有说有笑走着，贺裕站在黎风然右侧，冷眼看着二人相谈甚欢，他有眼色点，似乎不应该再待下去。
贺裕拎着书包，“
还有事，先走。”
“你去哪？”黎风然跟上。
贺裕：“别跟着。”
他语气有些冷，黎风然少见遭到这种冷遇，时无措站在原地。
不会太久。
他想。
——
但贺裕失误。
放学时候，两人遇见蒋凡露，蒋凡露本来是和贺裕在说话，黎风然横插脚，他很会引导话题，不知不觉，蒋凡露便跟着他步伐去。
但不全是。
昨天发生事历历在目，他额角隐隐作痛，索性不去想。
系统觉得，这真是他带过对自己感情认知最准确“成人系统”。
“成人系统”，
入夜，筒子楼如既往亮着暖黄色灯光，走廊上灯，好似在等待着晚归人，无端添分温馨。
木质桌上摆放着个小盒子，外壳蓝色绒毛，底部刻着“十七”字样，桌上桌灯亮着白光，少年白色卫衣袖子裹着清瘦手腕，掌心放着个小熊钥匙扣。
这是贺裕亲手做，失败好几个，今天去买些材料，终于做好，该收尾。
他刚洗头发，吹得半干，凌乱搭在额头。
可以。
黎风然攥着书包带子，连蒋凡露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仿佛和外界隔绝。
喜欢个人时，对方举动，点细微之处，都足以让他回味许久，而这其中，也包括着酸涩面。
周六，黎风然下楼来找贺裕，敲半天门没人应，他打电话给贺裕，才知道贺裕出去。
“你在哪？”
“书店。”贺裕站在商场里挑选着东西。
贺裕回头看他眼，“私事，别跟着。”
黎风然：“……可以帮忙。”
贺裕扯扯嘴角，“不用。”
应该会有女生更需要他“帮忙”。
真是糟糕透，这种感觉。
又是这样。
只要黎风然想，没有人会和他聊不来。
干净漂亮张脸，开朗乐观性格，待人温柔又真诚，很爱笑，情绪是会传染，没有人会讨厌他笑脸，治愈又阳光。
甚至可以堪称情场高手，个学期下来，收集少女情书都可以打印成本册子。
天气有些冷，哈出口气，都弥漫着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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