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左右,外面飘起鹅毛大雪,雪花洋洋洒洒飘落,犹如场浩大视觉盛宴。
筒子楼五楼,房门紧闭,玻璃窗户口可见外面
贺裕要收回手时,掌心被黎风然压住,他说:“降降温。”
贺裕笔在指尖转圈,也没把手收回来。
“阿姨最近还好吗?”
“妈妈?她……”黎风然看着他,“怎吗?”
“随口问问。”贺裕说。
“好。”贺裕说,“去洗手。”
“嗯。”黎风然小声应。
还是和从前不样。
心态不同。
心跳得像是到嗓子眼,又慢慢落下去,浑身血液流淌得急促,从而使得脸上发热,脑子也难以思考。
“不、不用。”黎风然伸手去解扣子。
由于只手被吹得有些僵,他废番功夫,贺裕偏过头没有看他,黎风然瞥他眼。
“专心,别弄出来。”贺裕说。
黎风然双颊酡红:“哦……”
阵水声过后,黎风然松口气,穿裤子比脱裤子难,另只手还不能使劲,他干脆没用,结果拉链卡在半途,怎也不动,他急浑身发热。
贴让黎风然握着,黎风然坐会儿,有些坐不住,挪挪屁股,动来动去,紧抿着唇角。
“贺裕……”
“嗯?”
“想上厕所。”黎风然凑到他耳边说。
贺裕偏偏头,“现在就要?”
“和以前样。”黎风然说。
贺裕看他眼,黎风然打个哈欠,眼帘半阖有些困倦模样。
元旦放假,隔天正如黎风然所说,下雪。
周日是个特殊日子。
今天是黎风然生日,黎风然早上就收到廖圆圆隔空生日祝福,还有些是班上同学。
明天放假,今天黎风然整天都病恹恹,班主任还特意关心下,贺裕坐在后排,时不时能感觉到前排蒋凡露转头扫过他们,他回看过去时,对方又避开。
“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黎风然趴在桌上,鼻子塞,有些闷声闷气,听着跟撒娇似。
“嗯,多穿点。”贺裕笔下写着试卷。
黎风然下巴搭在摞着书上,眨眨眼,贺裕察觉到黎风然直在看他,伸手去探下他额头,泛着凉意手贴在暖呼呼额头上,分外舒服。
还有点发烧。
贺裕:“好吗?”
黎风然:“拉链……拉不上来。”
“刺啦”——
金属拉链拉上声音。
黎风然宽厚外套因为腰间伸过来手而往里收收,愈发显得腰间纤细,早上出来得匆忙,黑色短发凌乱,额角几缕落在眉间,他低垂着眼帘,因为羞耻,而不敢看贺裕眼睛。
“嗯。”黎风然喉结滚滚,醒来就被贺裕背到医务室,刚才还喝碗粥食,这会儿不太好受。
倘若这件事放在昨天之前,黎风然定不会产生这浓烈羞耻心,因为他知道贺裕不在意,既然他不在意,他又为什要羞耻。
但当他心思已经明明白白袒露,再来这出,便弄得像是别有心思般……格外心虚。
上课铃声已经响,卫生间里空无人,光滑地砖折射着光影,两道不同脚步声回响,贺裕拿着吊水瓶,举高些,和黎风然并肩走着,在个地方站定。
“要转过去吗?”贺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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