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为女儿,可以说操碎心,倘若她如今还在世,知道自己千挑万选,竟然选出这个东西,心里还不知多懊悔。
其实,林母之所以没有娘家依靠,现在说起来,还真不知怪谁。
外祖母也是个狠人,反正她自己没儿子,文昌伯府东西,留着也是便宜庶子,于是她就死命地给女儿办嫁妆,搬空文昌伯府大半家产,剩下那半,自然是留给幼女。
林母刚嫁去景阳侯府,那可是风光无限,公主十里红妆,也没有她嫁妆底子丰厚,须知文昌伯府家
听见夫君大放厥词,林以轩心下莞尔,只是如今这状况,他又如何高兴得起来,蹙眉说道:“景阳侯府爱惜名声,顶多奚落几句,不会太过份,只担心你受委屈,还有母亲,哥哥才刚去战场,没想到他们就连母亲都容不下。”
黎耀楠思索阵,不解道:“干嘛不让母亲和离。”侯府日子那难熬,和离岂不是更好,他看过大晋朝案宗,女子和离与名声受到影响并不是很大,当朝有不少案例。
林以轩嗔他眼,叹息道:“和离哪有那简单,和离女子,娘家有人还好说,可以另行她嫁,再不济也有娘家养,没娘家女子,和离没个男人鼎立门户,你让她如何安生,随便哪个都能欺上门来,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和离女子门前是非也不少,更何况,母亲娘家唉!”
“母亲娘家怎?”黎耀楠好奇问道,突然想多解些小夫郎事情。
林以轩眼中透出几许无奈,过会儿才娓娓道来:“这还要从外祖母说起,外祖母出身山东王家,家中只有个女儿,自小娇生惯养,后许配给当时文昌侯嫡子李景元为正妻,婚后也甜蜜阵”
林以轩吐字清晰,语调不疾不徐,长长段话说下来,黎耀楠只觉得无语。
却原来,外祖母怀孕时候,文昌侯纳小妾,外祖母气得早产伤身子,还没等她恢复过来,姨娘怀孕消息砸晕她脑袋,外祖母当时心情可想而知。不是没有哭过闹过,也不是没有下过毒手,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文昌侯夫人会对姨娘保驾护航,不仅容许她生下庶长子,还将庶长子带在身旁边亲自教养。
外祖母心里恨上,对庶子也不怎好,只安心调养身子,希望再得个儿子,谁知六年后再次怀孕,生还是个女儿,这时候笼络庶子已经晚。
外祖母心里原本打算,挑个丫鬟去母留子,将孩子充作嫡子养,也给女儿做靠山,主意打是很好,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世事转变无常,没多久,文昌侯病去世,文昌侯夫人伤心过度,拖几年也去世,六年孝带下来,林母正值十三岁芳龄,该到说人家时候,庶长子这时已成气候,就算再生他十个八个,只要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哪怕充作记名嫡子,也影响不到庶长子地位,外祖母从此也就歇那份心思,只心为女儿择婿。
挑来选去,她看中景阳侯府嫡出三子,别说,林展云哪怕文不成武不就,长得却是副好相貌,要不然林以轩哪有那好遗传,在外祖母眼中来看,林展云出身显贵,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身上担子轻,又不需继承家业,分家后便可搬出府去,女儿也能自己当家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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