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让昱恒以后别那辛苦,让们好好。”
指尖有冰凉,滴,两滴落在她手背和掌心,她知道是他,却没有抬头去看,而是又将他抱入怀中,她像哄个孩子般地轻轻抚摸他背脊,下下,柔柔,缓缓。
她说,“以后,你还有。”
这大概是涂筱柠过得最艰难周末,周早晨她在浅眠中惊厥,伸手摸他已经不在枕边,她立刻下床寻他,脚步慌乱,可开房门就看到已经正装笔挺立在客厅他。
“昱,昱恒。”她喃喃地唤他名字,前秒还紧张心才慢慢落
浓重烟草味瞬间扑鼻而来,他独坐在书桌前,指间还有兀自燃着香烟,冉冉地飘浮在空气中,而他面前烟灰缸,已堆积好几根烟蒂,有还在亮着红猩。
涂筱柠抬步走过去,没有像往常样责怪他,也没有抢过掐灭,而是静静站在边看他,任由这烟草味道把她也包围,然后她紧握住他手,尝试给他点自己弱小力量,即使知道自己是那微不足道。
他牵过她手,将她手背覆在自己脸颊,轻柔摩挲着,似在寻找丝慰藉,然后他拉拉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他埋首在她肩上,像是他这世间最后依靠。
涂筱柠默默,慢慢伸出双手捧着他头将他揽入怀中,如平日他经常对她那般,这样他就也能听到她心跳。
两人静坐很久,动也不动下,直到他指缝烟灰散
出公墓,母亲问涂筱柠要不要跟纪昱恒回她那里住段时间。
涂筱柠摇摇头,父亲便轻轻抚抚她头,柔声说,“也好,让他们俩孩子静静。”
回到家,依旧空荡荡冷清清,纪昱恒站在玄关望着这间屋子每个角落,想必是有很多怀念。
涂筱柠伸手覆在他背,切声问,“夜没阖眼,去躺会儿好不好?”
纪昱恒又站良久,终是摇摇头。
落地,连余温都没有,他才抬起头与她对视,他唇还是那样浅薄,轻启着似在努力张口,可只说个“妈”字就顿住,那粗蔼声音哪里还有他原来清透醇厚,像被火烤过般,是从未有过糙沉。
涂筱柠心紧,捂住他嘴,她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他却坚持拉下她手说完,只是不再发声,换成用气低语。
“妈,最后,跟你说什?”
涂筱柠闭闭眼,伸手去触触他眉,他眼,涩着嗓告诉他。
涂筱柠不再强迫,她弯身低头去鞋柜给他拿拖鞋。
见他仍不动也不再打扰他,陪他站会儿,直到又有泪水滑过,她去洗手间冲把脸。
经过夜,早上又淋雨,身上衣物早已湿透且黏在身上,她前天挂在浴室滴水睡衣还未来得及拿到阳台,就已经独自在这潮湿环境中阴干,就像她此刻心情般,沉重得见不到缕阳光。
她拉开淋浴间门打开花洒,她需要浑身冲洗下,试图把这压抑情绪冲刷掉,可是随着雾气升腾,婆婆慈祥脸在脑里却变得越来越清晰,她再也控制不住,掩面痛哭,哭得和小吴老师先前样歇斯底里,此刻可以夹杂着这水声,尽情释放。
洗好澡,纪昱恒已经不在玄关,她寻视圈,最后打开书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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