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不知道该说什。
秦严骞还是直直地盯着他,不说句话。
这本是男人以前发火前兆,所以沈夏起先被他那双黑沉眸看得有些害怕,但不小心跟男人对视上,他却发现男人眼里并没有蕴含任何情绪,只是单纯地
没有必要。
心里很空,浑身都充满着疲倦无力感,没有任何与人交流欲望。
任怀之刚才和他说半天话,男人都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靠在床上,现在沈夏过来,好歹吐出两个字。
“近点嘛,”任怀之把怯生生沈夏往里面推,“你丈夫他腿断,下不床。”
男人下半身被厚重被子遮盖住,因为太瘦,被面平得像下面没有东西。
沈夏懵懂地随着他往里面看,见秦严骞正半躺坐在病床上,旁边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
此时距离两人上次见面才过去周,男人却变化极大,几乎瘦脱相。
原本英俊凌厉脸庞凹陷下去,肤色苍白到病态,高大消瘦身躯宛如张单薄易碎纸片,倚靠着床头。
秦严骞正垂头看着手里文件,没有反应,任怀之又大声叫他声,男人才面无表情地朝这边淡漠瞥来。
沈夏被他那双狭长黑沉眸看得莫名有些发怵,站在原地远远地问:“秦严骞……你病怎样……”
他刚好看着痛快。
乔洋肯定不赞同他回去,但沈夏去意已决,帮他把东西都拿回学校后就要打车回医院。
男生平时脾性乖顺,但犟时候特别犟,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乔洋劝说无果,只好和他同回去,要是再出什事也有个照应。
他们再回到市区天色都黑,沈夏让乔洋先在大厅坐着,自己按照杜湘云早就发给他病房号找到男人住病房,站在门前深呼口气,然后敲门。
“谁啊?”里面男声问道。
沈夏惊吓道:“你腿断?!”
“骨折。”秦严骞淡淡道。
他刚吃抗抑郁药,头脑昏昏沉沉,再见到男生明明应该很激动,可他内心却生不出任何感觉,就像心脏被人挖去似,感知不到任何感情,也表现不出任何感情。只是听男生说话,再勉强回答问题就已经费尽他所有精神。
他冷淡反应让沈夏有点无措。男生哦声,干巴巴道:“那你要好好休息。”
“嗯。”
男人沉默地看他会儿,好半天才低声开口:“还好。”
他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痛,每天靠着药物可以勉强睡三四个小时,但被确诊病理性抑郁症,需要服用大量药物来控制改善抑郁情绪。
他仍旧没有食欲,反应迟缓,经常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处,或者几秒前在做什事。
任怀之来找他签合同,他看半个多小时,目光仍旧停留在第行,青年只能让他先休息会儿,和他聊天,他却不开口。
好像有很多话需要说,但到嘴边又被咽回去。
有人来打开门,是个容貌极为俊秀漂亮陌生青年。
沈夏望着对方那双漂亮剔透如同宝石般蓝色瞳孔愣下。
那人也怔下,忽然笑起来:“哦,你就是秦夫人吧!”
“秦夫人,你好你好,是秦总合作伙伴,叫任怀之。”
沈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青年拉进去,任怀之笑着朝里面喊:“秦总,你老婆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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