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准备回国吗?”陆阳舒问。
柯越摇头:“想去北海道看雪。”
少年仰脸看他:“你要不要和起去?”
陆阳舒还没有去过北海道,也有些好奇:“行啊。”
国内这时还只是初冬,北海道这里却已经白雪皑皑。
可男人却点也不记得他。
他怎能忘自己。
柯越在梦中恍惚地流下泪,又迷迷糊糊地叫道:“爸爸……”
陆阳舒听到他称呼先是愣愣,随后觉得应该是男生年纪太小,出来又久,想家人。
陆阳舒抽出自己手,安抚地摸摸少年闭眼后满是稚气脸颊,叹口气。
水,说他这里没有,现在去外面买,然后裹上大衣到外面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他不会说日语,磕磕巴巴和店员用英文交流半天才买好胃药和热水袋,急匆匆地回去,看见柯越正捂着肚子歪倒在他刚睡过床上,虚弱地呻吟。
陆阳舒平时是不会说这些嘲讽话,但看着少年这幅小倒霉样儿,忍不住道:“不听,难受吧。”
柯越痛得浑身无力,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瞪他:“闭嘴!”
陆阳舒耸耸肩,他又去接杯热水,把少年扶起来,喂他喝下药,然后把少年放回床上,去给他装热水袋。
宽厚松软白色积雪铺满街道和房顶,浅蓝色海水拍打出白色浪花,眼前场景美得像童话世界。
陆阳舒是南方人,即使已经在北方呆十几年,但每次看见大雪心情还是会很激动。不过他毕竟是个三十岁成熟男人,没办法再像小朋友样撒欢,只克制地拿出手机不停拍照。
柯越则就没他这矜持,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踩出串脚印,然后弯腰双手在地上拢,捏出个厚实雪球砸向男人。
陆阳舒在屏幕里发现他小动作,敏捷躲过,笑着说:“好啊
他在沙发上凑合睡晚,第二天被早早醒来柯越拍醒。
窄小沙发对于身高米八七陆阳舒来说实在太局促,他睡得腰酸背痛,起身时骨头咔吧咔吧响。
陆阳舒拢拢不小心散开睡袍衣襟,难受地活动下筋骨,看着少年已经恢复红润脸,问道:”感觉怎样,肚子还疼吗?”
“不疼。”柯越脸颊微红,有些别扭道。
这副神态比少年平时臭着脸样子可爱多。陆阳舒笑笑,温声道:“那就好。”
滚烫柔软绒布熨上肚皮,柯越才感觉绞痛胃好些,缓慢地合上眸。
男人坐在他旁边,轻轻给他擦掉额头沁出冷汗,帮他盖好被子,用种宛如父亲般温柔语气道:“睡吧,明天就好。”
柯越不自觉地抓住陆阳舒即将离开手,迷糊地喃喃道:“爸爸……”
母亲早逝,父亲对他不闻不问,同父异母哥哥最热衷便是欺凌虐待他。柯越小时候唯感受过亲情时刻,竟然是和陆阳舒同拍戏那些日子。
男人演他父亲,却和他亲生爸爸丝毫不样。他会温柔地抱他,教他做作业,会宠溺地唤他蔚蔚,看他深情眼神仿若他真是他儿子。即使出戏,柯越也忍不住想要缠着他,他想问他叫爸爸,想让他当自己爸爸,当自己哥哥,他不希望自己再回欧洲那个奢华却冰冷家。他想呆在这个男人身边,他想成为他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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