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什都闷在心里,不跟讲……”不仅不跟他讲,还要强装作另外副样子,以前她老出现在家里那阵子,哪次见到他不是大大方方地叫声“宁大哥”?他每次见到她,都觉得这个女孩子乖巧可爱,和他见过任何个女孩子,或是任何个女人,都不样。他年长她近十岁,加上身家优越,早见惯各式各样美好女子,可是他单单觉得只有这个女孩子最乖,最招人疼,至于……如果要他说出白青树这个女孩子究竟哪里乖,哪里惹人疼爱,他又说不出,只觉得她笑时候乖,吃饭
宁连城其实很期待她话,见她这样也知道自己被耍,心里有些许恼恨,用手捏她肩,青树不堪其扰,副从睡梦中醒来样子不耐烦地问,“干什啊困死……”
“……你还没说就睡。”
“说什啊?”青树怨声载道。
“你说……第眼见到事情。”
“唔……那远事谁还记得……”恐他发火,赶紧滚进他怀里,手搂腰,脸贴胸,腿也趴上去,她知道他喜欢自己这缠着他,不到万不得已,杀手锏是不会轻易使出。
连城亲密至此,性格使然,你要想撬开她嘴套句想听话,就慢慢等吧。
“什叫还行啊?”他不满意答案,“……非得要你说真话不可!”手伸至她腿间作势要分开,青树捏他,掐他,捶他,都不管用,有句话不是叫什“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吗?青树之于他,大概就是那清风明月吧。小打小闹只当夫妻情趣,他他皮厚。
不过她在这些事上闷归闷,也会间歇性地偶发惊人之语,常惊得宁连城不知该如何反应。
正如这次,她为逃避他问题,突然灵光闪,问他,“你知道……第眼看见你,心里是怎样想吗?”
宁连城倒真停下来,只手支着头看着她,轻轻地问,“你还记得吗?你……当时……你怎样想?”
宁连城果然只能无语片刻,还是拥住她,叹息,“……你这爱记恨,会不记得?你说吧,不管好坏,不要瞒。”
青树窝在那里,久久后摇头,“是真记不太清楚,那时候只觉得你个子很高,看起来有些严厉。虽然……连澄总说你是全天下最好哥哥,还是有点怕你。”
他想起那天她仰着脸问他,“你找谁?”声音又大又脆,可点看不出怕样子,可是她说怕,想必是真怕他,“怪不得你后来总躲着。”
青树不语。那年许多事,她下意识地不去记忆,结果回忆就真渐渐模糊,可是,如今他这轻轻提,那些事似乎又回来。只是现在正拥着她人这样轻言缓语地讲,那些旧事,似乎已是上辈子,这辈子……还还剩下什?
青树怔忡间只闻见他气息,原来早已深入骨髓。
青树说,“你手放好,规矩点。”
他把那只不规矩地手规规矩矩地缩回去。
“那往边睡睡,都快被你挤下去。”
他又往“那边”挪挪,青树见他照办,不再缠着自己,满意地侧侧身子调整姿势,闭上眼。
宁连城等阵子不见动静,去唤她,青树还没睡着,不过她假装自己睡,反正屋里黑,他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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