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手机铃声从头响起。
程铄陡然惊醒，原来他刚刚
直没接，通话自动结束，对面重播
他
号码。
他眼睫颤
直到现在才发现是陋习。
下课前几分钟，程铄收拾好画具，班级里，他总是最后个进画室，又第个离开画室，动作快得像阵自由风。
程铄习惯性地将两个台阶并作步，步伐轻盈得像是要飞起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倏地止住脚步，身体由于惯性往前踉跄几步，才堪堪稳住。
程铄疑惑地掏出手机，心说谁没事给他打电话——
回帖可以选择匿名或者公开，在这个热帖下，百分之九十五账号都选择匿名，楼层数字以肉眼可见速度增长。
前几页言论都还是针对约炮行为本身鄙夷和指责，后面突然跳出来个匿名账号，提及当年学生会事情。
说是宋汶渊还是学生会会长时候，经常用言语贬低同学，暗箱操作私吞学校下拨基金，和义卖画作收益，不过并没有拿出什
证据，更像是在散播传言。
再后来不知道怎回事，忽然谈起宋汶渊感情经历，说他是同性恋，说他有前男友，说他对恋人不负责，越说越玄乎。
大面积愤怒出现，像是积怨已久，传言真假成为其次，大家首先群而攻之。
病？”
“好恶心啊。”
捕捉到关键词程铄，身形骤然顿，他沉默几秒，还是转头问道：“打扰下，请问你们说论坛，是校园论坛吗？”
“是。”
“好谢谢。”
宋汶渊。
来电显示上，无比熟悉名字刺入瞳孔，黑底屏幕隐约照出自己滑稽面容，程铄怔怔地看着，情绪在眼底涌动，手机铃声在耳边渐渐淡出。
是，他有宋汶渊联系方式，因为他大曾是校学生会干事，每个干事都需要保存学生会会长手机号码。
恍惚想起，当年存下号码时，他曾白日做梦地想，或许有天宋汶渊会记起他，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梦想又次成真，却来得太迟、太荒谬，生活好像总是在捉弄他。
在网络上活成焦点人似乎总要承受这些，好像见怪不怪。
程铄从第条回复看到最后条，连楼中楼也不放过，他陷入漫长沉默。
忽而上课铃声响起，像在他耳边敲响警钟，程铄如梦初醒般，发现自己又浪费许多时间在不值得人身上。
匆匆退出论坛页面，手机被随手丢掉书包上，程铄拿起画笔，填涂颜色成为肌肉记忆。
他想他再也不要关注宋汶渊任何事情，哪怕宋汶渊曾经作为月光，陪他度过每个浑浑噩噩高三夜晚，于是他暗恋成习惯。
程铄转过身体，低下头去，打开阫江美术学院校园论坛，加HOT标志热帖率先映入眼帘，名为——速看！揭露阫江美术学院“笑”草宋汶渊约炮日常！
手上颜料模糊玻璃屏幕，他下意识地用指尖去擦，结果却越抹越糊。
莫名有些烦躁。
帖子是匿名发布，楼主声称宋汶渊每周日会去艾蒿西路MoonlightBar约炮，有图有真相，文字末尾附带几张照片，从角度和像素来看，很显然是偷拍。
照片按照时间线排列，照片里宋汶渊和不同男生搂抱、接吻、进入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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