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母怎回答他来着,哦对,说他自意识过剩,自恋,想太多,唐意只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去他妈哥哥,陆淮骞据理力争,请问哪位弟弟在醉酒后,会死死抱住哥哥腰不撒手,还想玩强吻?
陆母反正不听,坚定地认为,他和唐意之间感情就是纯粹亲情,甚至主动帮唐意解释,说不定是喝醉后认错人呢——偏爱得让陆淮骞恍惚间以为,唐意才是陆母亲生那位。
那时陆淮骞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那时也还没有莫蓝酒吧,陆淮骞还在密谋未来之路,陆母还会定期定时给他打钱,经济不完全独立,他没法对陆母要求sayno。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眼下他有名正言顺理由。
司机没收,刚正不阿,说不用。
陆淮骞还以为是帮他保密意思,暗中庆幸自己逃过劫,同时决定暂且收敛,避避风头。
谁想第二天傍晚放学,事情彻底败露,陆淮骞被叫走训话,男女混合说教,听得他个头两个大,宛如被唐僧念经孙悟空,想都不用想,泄密人,除司机还能有谁?
而他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人心险恶。
听筒里,陆母问他怎受伤,陆淮骞思绪瞬间回归现实,直言为救人,救他喜欢人,现在他们已经是恋爱关系。
傍晚五点,酒吧开始营业。
陆淮骞右手无法调酒,便十分自觉地暂居幕后,同时不忘叫上程铄——周六生日会,酒吧停业天,员工调休,周日,也就是今天,程铄原本要打工,但他这位病患也需要有人照顾不是吗?
酒吧二楼,晚饭过后,程铄钻进厨房里洗碗,再洗葡萄。
紫里透黑圆葡萄被摘下枝干,颗颗对着水流仔细冲洗,最终装入果盘,端上茶几。
茶几外围真皮沙发上,陆淮骞拍拍身边位置,示意程铄坐过来,后者表面不声不响,行动却在默默地顺从。
陆母爽快答应,并且宣布从今往后,关照唐意重任将尽数托付给
陆母好奇心发作,只多问句。
结果陆淮骞借题发挥,如数家珍,夸程铄夸那叫个天花乱坠,行云流水。
陆母正因为太清楚自个儿子德行——夸着夸着就夸张起来——所以她信,但没全信,全当听个乐呵。
说到对象事,陆淮骞趁机表态,以后不能再关照唐意,真不合适,对象会吃醋。
其实,在英国留学那两年里,陆淮骞也曾郑重其事地,和陆母表达过类似意思,并且强调,唐意喜欢他,倘若他总是有事没事嘘寒问暖,恐怕唐意误会。
还没来得及上手调情,陆淮骞蓦然接到母上大人电话,上来开门见山,询问他骨折右手。
陆淮骞急忙给出个总结性词语:问题不大。
他早有预料,最迟明晚,他就要面对老妈关切问东问西,所以他早在打完石膏那刻,就已经斟酌好所有、应对说辞。
至于老爸老妈为什会知道——因为司机通风报信,那位接送司机,在陆家干至少十几年光景,堪比心腹存在。
想当年,他被狐朋狗友带去体验人间烟火气,诸如逃课网吧开黑,路边烤串啤酒,滑板魔方溜溜球,有次正好被司机撞见,他还天真地,忍痛掏出几百大洋零花钱,只为贿赂司机,请求对方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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