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妃在身后,悄无声息地笑。她知道,皇上原不爱女色,即便是碍于祖规非要留有子,那得宠,也不会是皇后。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喜欢温德宫那位主子,放在心里宠着喜着,九重深宫锁美人,哪怕是个女孩也好,只要长得像,殊易都当那位样宠着,容不得任何人,有半分染指。
可这位帝王,行走在漫漫深宫,茫然无措,甚至不知这种慌乱,原来是叫做欢喜。
眼见着距离春闱越来越近,深宫里沈言之自然感受不到宫外如火如荼考生气氛,不过想也知道,十年寒窗,日夜苦读,不都是为春闱搏,出人头地,荣归故里。
沈言之也是紧张,每年这时候,城里万家坊都会做款很特别点心,栗子糕里参杂着梅花,香气浓郁,就连宫里御厨也做不出味道。沈言之颇爱万家坊点心,
“是——”,皇后失神地回答,脸上几乎没血色。
岂止是皇后震惊呢,在这屋里上到皇后下到无名宫人,有哪个不震惊呢,只是看眼,皇上只看眼,便封昭仪高位,甚至……连碰都没有碰下,仅仅因为她和温德宫小主子长得很像而已。
盛宠至此,谁再能说出句话个字来。
薛贵妃深吸口气,跪伏在殊易跟前,讨好语气,“皇上是否今晚要这孩子……不,温昭仪侍寝?”
侍寝吗……殊易摇头,“算……”
宫女杨氏闻言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害怕得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很美张脸,双桃花眼风流魅惑,虽相较那人没有十分像,却也有七八分相似,已是……已是极为难得。
殊易忍不住弯下身子,手指轻轻探到杨氏脸上,只稍稍碰,杨氏便突然打个哆嗦,眼睛里闪过明显恐惧,瑟缩在地上,用全身上上下下表达她对天子敬意与……疏远。
殊易忽然不敢碰她,悄悄收手,可杨氏以为皇帝这样行为叫做不满,害怕自己今日命丧于此,立即跪退几步疯狂地朝殊易磕起头来,下接下,额头磕在地上,没有几下就见红。
口中不停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算,殊易用极冷淡表情说,算。
看不得她像那孩子样生生喊破嗓子,嘶哑着向自己求饶,次又次地说着“不要……”,差点儿要他命。
殊易就这走,丢下屋子人,心乱如麻。
或许是有沈言之做先例,那样痛,那样小心,那样绝望,殊易其实都看在眼里,当作种愧疚,容忍沈言之任性三年,或许还可以更久。
昭阳宫大门被打开,冬日黄昏,点点掠起无尽荒凉之意。
殊易却是愣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那个前些日子还依偎在自己身旁人,三年前也是这样害怕、恐惧,甚至不知道自己被送进皇宫,送给皇帝,就这样跪在自己脚下,用鲜血乞求自己饶他命。
即便是外人看来无上荣宠,那孩子也在担心着,担心有日这荣宠不在,他不在,就会死……
……“来人……”,思绪茫然,甚至没有看杨氏眼,殊易轻声道,“赐漪澜宫,封……温昭仪,至于赏些什……”
殊易看向跪在旁脸震惊皇后,“就交给皇后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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