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回宫,都察院果然上奏弹劾青州知州崔怀让,条条证据列举崔怀让罪名,帝大怒,下令缉拿崔怀让进京会审。崔怀让贪污青州水患赈灾款五十余万两,证据确凿,其罪当诛,不过圣上感念崔家忠良,崔怀让及相关人犯处斩,其女眷为婢,男子充军,实为无上恩德。
又降两道旨意,另派*员处理灾区事,百姓可直接将贪,,g污吏扭送上京,由刑部直接审理;二命人彻查青州贪污案,根究到底,想来要归结此案也要年末或明年年初。
薛尚书听闻此事,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应地方*员做好赈灾账目进宫,将账本奉上,账目上写得明明白白,赈灾款直运送到青州都是没出问题,银两是确确实实用在赈灾之上,然那五十余万两便是崔怀让动手脚。
薛尚书失察,罚俸三个月,这才堵住悠悠之口,稳住清官之名。
前前后后两个月,死伤百姓无数,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饿殍遍野,不过史官挥挥洒洒笔,记入史册,留与后人评。
孩子偿命”
自称由变成朕,沈言之颗心提在嗓子眼,他甚至以为殊易是想旧事重提,在宫外结他。
只是,殊易在他身后叹口气,悲凉无助,又有几分无奈,“你还自比董贤邓通?承欢,说不定你会死在朕前面,你是不是真不怕死”
沈言之又是颤,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可殊易按在他腰间手又是紧,后背与殊易胸膛紧贴着,他想念许久温度与味道,明明应该暖如春风润似玉,却像紧贴着天山上抔雪,冰冷透进骨髓渗到血液,全身发寒。
“你是不是真不怕死!”,殊易又重复遍,声音中带些许狠厉,似乎在责怪般,他知沈言之这事做得极妙,谅他或许都查不到破绽,可凡事碍不住谣言,传十十传百,由宫里传到坊间,即便做得再天衣无缝,只道句人言可畏。
转眼夏末,宫里似是祥和片,也无人计较到底是否暗潮汹涌。
有殊易默许,沈言之往皇后那儿配药送药也都方便许多,或许是殊易望子心切,昨天已是这个月殊易到皇后宫里第四天,后宫嫔妃本不多,零零散散双手也数得过来,有些大臣见后宫不丰,上赶着把自己女儿往宫里送,漂亮小公子也有几位,不过殊易连
“怕……”,沈言之颤颤巍巍地开口,在炎热夏夜里,手脚冰凉,“也不怕……”
殊易自当他是语无伦次,很想看看怀中少年神色,是在笑亦或在哭,还是在恐惧担忧,只是他怕转过身刹那,会忍不住掐住他脖颈,恨铁不成钢般地慢慢收紧,与其死在刀下死于鸩酒,倒不如死在自己手里,这是他人,无论他喜欢与否,都是他人。
屋内唯烛火被床栏遮住,只能借着烛光月光看到地上模模糊糊倒影,沈言之静默着,颤抖着,恐惧着,像几年前那个夜晚,他与殊易初遇,人权倾天下人卑微如尘,他也这样无助过,也在殊易怀里恐惧殊易有丝不满而要他命。
没有什不同,沈言之不敢回过头,那定是双冰冷眼睛,没有情绪,没有温情,千多个日日夜夜,都未曾变过。
殊易话语划破寂静夜,“若你必死,朕定亲手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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