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赤着脚走到窗前,搬起屋子里最后个完整瓷瓶,殊易看着他满是鲜血脚,他永远那瘦,脚踝细得像可以轻轻扭断,单薄身子让人看着只剩惊心。
“臣现在所有切都是皇上给,无论什样日子,臣都怨不得恨不得,只能感激,感激皇上让臣做人上人,享受着宫里所有人都羡慕尊荣,过着世人最想要日子……
可你以为在这里真好过吗?在这宫里每日都如履薄冰,生怕自己每天吃饭菜里有毒,怕你后宫那些女人时时刻刻要置于死地,就连那些王侯大臣联名弹劾也无能为力——”
沈言之越说越大声,说到后来几乎是喊起来,直到,bao戾,“只能在这个四四方方院子里等着!盼着!看你什时候准备赐死!”
啪地声摔碎瓷瓶,划破寂静夜,伴随着声嘶喊,“因为你!在这儿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个女人样去争取你宠爱,凭什!”
。
殊易进门第步,看到就是这样番景象:地上皆是瓷片,碎渣更到处都是,片狼藉,走近,看到床上缩着小小人影,抬起头时,面色苍白如纸。
沈言之看清楚殊易,突然勾起个惨淡笑容,声音在寂静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屋里乱,皇上莫见怪”
殊易皱起眉头,言未发,看着沈言之光着脚踩在地上碎瓷片上,顿时鲜血淋漓,可他点痛都感觉不到似,站在那,意气高昂。
殊易突然觉得头疼,直觉告诉他,沈言之有点不对劲。不过还是放轻声音,问道,“怎?伤得很重?疼?”
沈言之像只发怒豹子,朝着殊易露出尖牙。
殊易震惊得看着沈言之,僵直在原地,句话也说不出来。殊易以为他听错,在他印象里承欢不是这样,即便真是只猛兽,也直收起獠牙,朝他摇晃着尾巴。他永远那样乖巧,即便有时做些出格事情也是殊易能宽容任性,但现在他就像在把他所有怨恨都吐露出来样,让人难以接受……
他在怨他吗,怨他什?从什时候开始?为什怨?难道在他身边这些时日,他直都在忍耐……伪装……每刻都不曾安稳吗?
他给他,还不够吗……
“承欢,你到底要什?”,殊易未恼,这在沈言之意料之外,他早就算定或许这番话说出来,殊易会发怒到亲自拔剑结果他,可是殊易没有,他甚至看不到点发怒表情,只是疑惑,单纯不解,真正发问,他问,“你要什……”
沈言之摇摇头,“没伤到筋骨,用最好药,过阵就没事”
殊易淡淡笑着,前所未有耐心,“那是怎,谁惹你生气,摔这多东西”
他回到宫里略作休整就来看他,实在担心他身上伤,可没想到进门见到却是这样番景象。
沈言之冷淡地看着他,表情漠然,殊易看不清他有没有在笑,“臣是在想,如果当年臣买主不是刘玮,刘玮也没有把臣送给皇上,现在臣会在哪儿呢?”,停顿会,接着缓缓道,“或许在哪个花船上,又或者在哪个阴森森地方做着最下贱事,多亏皇上,让臣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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