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自己是多情之人,却不想殊易真忍心毁掉他,连着他这个人,他这颗心。
不知过多久,殊易仿佛睡得更踏实,沈言之忍不住轻笑声,在寂静房间内缓缓开口。
“皇上……能听到臣说话吗?能听到话,就点点头”
等好会儿,确定殊易是真睡熟,沈言之才又道,“你说说你,偏挑这个时候病倒,让走都没办法安心走,要是你明日还没醒过来怎办,要不要走呢……”
“该说都说,该做都做,得到这个结果,认栽”,说到这儿,沈言之忽然笑声,“殊易啊殊易,你说你怎那讨厌?”
宫人,黑着脸走出去,却见是沈言之。
大吃惊,连忙上前躬身道,“这晚,公子怎来?”
沈言之此时着身玄色衣袍,头冠梳起,见便知不是匆匆赶来,他边往屋内走,边问道,“皇上怎样?里面可有人看着?”
谢全只好将情况又说遍,沈言之走近床边,见宫女正换着帕子,刚换好看到沈言之,慌忙而跪,沈言之淡然地摆手,从她手里拿过那条帕子,轻声道,“这里不用你们侍奉,出去吧,守夜宫人每半个时辰来换次水”
宫女应,和谢全起退出去。
“只是想要句好听话而已,可你连哄都不愿意哄,骗也不愿意骗,殊易,说得果然没错,自古帝王无情,你尤甚”
“旦走,你可千万千万别再抓回来,是你赶走,没理由再让回来,既然选择离开,那这辈子,沈言之也不会再踏进这个鬼地方”
“啊对……在宫里这久,你还从未问过有没有名字,连‘承欢’这个名字也是你随便塞给,承欢……承欢……你知道天下多少人都在瞧笑话,千夫所指,不该落到那个下场,就连死,父亲和沈家祖辈都会嘲笑唾骂,这是你带给,都是你手造成……”
“要走,殊易,真要走”,沈言之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知到底是说给殊易听还是说给自己,好像不遍遍重复,他便没有那个勇气真离开,这个生活四年地方,即便处处荆棘,但装载着他
将帕子搭在架子上,沈言之转身坐在床边,看到殊易样子也是愣。那个对他横眉冷对帝王竟然也有病成这样天。以往虽也小病过,但都不碍事,意识还算清醒,即便他有心来照料也往往都被赶回去,帝王总是要面子,真龙之躯,若被病魔打倒,实在不是什光彩事。
这回……他没办法再瞪自己。
把手伸进被子里,只是闷热,却没有出汗,沈言之掀开点被子,让殊易凉快些,又洗帕子擦拭着手臂。后又想起发热时全身酸痛难当,于是揣度着力气慢慢地按摩起来,从肩膀,到胳膊,再到双腿,寸寸小心揉捏。
时间点点流逝,殊易似乎是很受用,原本皱着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连脸色也没有那难看,沈言之以为是按摩起作用,于是便更卖力些。
个人耐心总是会被消耗光,希望也总会被磨灭成绝望,他对殊易和他之间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既然殊易斩断他最后念想,那他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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