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看看春儿,只能蹲下身子,轻轻揽过她,停留片刻,复站起身吩咐道,“听说宫里菊花近来开得极好,你带些宫人去采些回来,咱们做菊花糕
沈言之看看她,笑道,“你手艺向好”
春儿笑得更深,她是看到,怎会没看到呢,那厚沓银票,她看得分明,再加上公子慌乱眼神,已然清清楚楚。
公子……要走……?
春儿走到书案旁,从柜子里搬出几个木盒子,里面还是沉甸甸,说明沈言之根本没有打算把这些拿走,她侍奉这久公子她是最解,这些东西,定是留给他们,在宫里留作打点之用,公子心善,也念情。
沈言之看春儿搬出那几个盒子,瞬间愣,只见春儿打开其中个,看到盒子里原来银票果然不见,更是确定沈言之有离开打算,不过春儿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笑嘻嘻地拿出个玉镯子,在沈言之面前晃晃,“就是这个镯子,奴婢可想好久,上次跟公子客气,什都没拿,觉得亏死,公子,过几天就是奴婢生辰,公子把这玉镯送给奴婢做寿礼可好?”
,你也得不到!”
“是!你唾手可得东西再怎做也得不到,可宁卿如,你也记住——”,沈言之咬着牙,双眼通红,“今日或许就是你明日,别太得意,咱们皇上,不是那长情人”
沈言之突然松开手,忿恨地转身大步离去,宁卿如看着他背影,虽不忍心,却终是没有及时叫住他。
他到这儿来不是他本愿,沈言之亦然,他们都失去些自己曾最珍视东西,他同情他,他可怜他,却不可能让他得意,不可能让殊易得意。
既然要苦,要痛,那他们个人都跑不掉,自己苦着痛着,便看不得别人欣喜半分。
春儿不知,她说到最后几乎要哭出来,原来隐藏也不是那容易事,眼眶不可抑止地变得通红,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痛哭着,哽咽着,“公子胃寒,夜间也总睡不踏实,这红枣莲子粥是极好养胃安神之物,也不是什难得东西……”
沈言之心下然,只能叹口气,道声,“傻丫头……”
谁想到春儿哭得更狠,沈言之不忍心,刚想伸手去擦春儿眼泪,却不想春儿突然跪在地上,狠狠地给沈言之磕下个头,泣不成声。
切尽在不言中,感念,不舍。
担心隔墙有耳,连句道别嘱咐话都说不得,只能磕下个头,聊表心意,又不敢有多余动作和话语,生怕误公子功夫。
何言对错,皆是人生。
沈言之回到温德宫,把早就收拾好银票拿出来,这些银票是他这些年所有积蓄,即将是在江南富庶之地也能置办处房产,想来是足够他生活。可还未来得及塞进袖中,就见春儿突然闯进来。
沈言之慌忙转身,动作狼狈,好不容易将银票塞进去,回头看到春儿端着粥碗愣在那儿,接着立即笑笑,将粥碗放在桌上,“公子累晚,喝些粥休息罢”
沈言之也笑笑,恍若无事地坐在桌前,尝口粥,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春儿……元宝……不知今后自己不在宫中,他们会过得如何,即便有皇后庇佑,但日子定不比现在。
“公子,味道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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