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全猛地僵,连忙跪下来,语气却毫无起伏,“仆不敢,仆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主子们事,仆也只是实话实说”
殊易躺在床上,似叹口气,并没有闲心计较什,只是淡淡地,淡淡地道句,“让他来,朕要看看他……”
不过谢全并没有请到沈言之,到温德宫内时,四处寂静,连针落声音都能听得清二楚,宫人们侍立在房门外,连大气都不敢喘。谢全知道,般这个时候,不是承欢公子闹气便是在休息。
强硬唤春儿元宝去叫,敲门轻声
侍立旁谢全立即意会,上前劝说道,“宁公子,您累这久,赶快回宫歇息吧,皇上这儿有老仆,待皇上睡醒,定让皇上吃些东西”
宁卿如听罢,看看谢全,又看看殊易不善面色,只有妥协。替殊易掖好被角,叹口气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晚些再来看你”
殊易闭上眼睛,未再言。
带宁卿如、御医及干宫人都退下,屋内又重新寂静下来,外面阳光正好,寒气却逼人,从窗缝间钻进来,冻得人心口疼。谢全似看得懂殊易心思,直在旁守着没有离开,殊易热已退,思绪也渐渐清明,只是全身还酸痛着,有些不大畅快。
过好会儿,殊易才打破沉静,问道,“承欢呢?”
巳时刚过三刻,殊易终于醒转,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眼,眼前呈现个模糊虚影,下意识地想叫声“承欢”,却不想那人先开口大声道,“皇上醒!快宣御医来!”
熟悉声音,殊易愣,原来是宁卿如。借着宁卿如手撑起身子,抿几口温水,干涸嗓子得到缓解,可说话声音依旧嘶哑难听。
殊易问,“什时辰?”
“你昏睡两个晚上,嗓子还干着就别说话,御医马上就到”
殊易点点头,又躺回床上,环顾四周,等些时候,却依旧未见沈言之身影,不觉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无处缓解。还没等到沈言之,倒先等来御医,御医把脉开方,提两天心总算放下来,缓缓道,“皇上热已退,现今也醒,再吃几服药,休养段时日便可大好”
谢全道,“承欢公子昨夜在宣室宫彻夜照料,卯时方才回去”
“昨晚他直在?”
“是,承欢公子担心半夜宫人偷懒,伺候不周,才来亲自照看皇上,捶腿捏肩,温水擦拭,无不精细周到”
即便言者无意,听者亦有心,更何况谢全言之有意。殊易自是听得明白,这老奴是变着法提醒他,在他病卧床榻之时,是谁相伴照料,又是谁不顾辛劳伺候得面面俱到。
外面日光探进房内,明亮而温柔,谢全盯着地上散落光影,听殊易声音如寒冰般传进来,“你倒向着那小东西说话……”
宁卿如赶忙问,“膳食方面可有什需要注意吗?”
御医答道,“清淡即可”
宁卿如立即吩咐宫人端清粥小菜上来,然殊易却拦他,虚弱道,“朕没胃口,你先退下吧”
“那怎行!你昏睡这久,怎也要吃些东西再休息”,宁卿如厉声吩咐,“你们愣着干什,还不去端来!”
“卿如——”,殊易难耐地皱着眉头,他实在没有精力应付宁卿如,不觉声音也冷下来,“朕想休息,你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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