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衣服,沈言之让春儿拿进宫腰牌来,略歇会,见老管事将信送出才放下心来,另叫自己府中马车,就准备往宫里去。
春儿疑道,“要进宫明天也不迟,公子折腾早上也该累,且先歇下吧”
沈言之却摇摇头,似不经意地问,“今日可是十月十三?”
春儿想想,点点头,沈言之轻笑,“那便是,快去准备罢,误时辰就不好”
两年,整整两年。
名声,思前想后,倒也不必非见面”
老管事不明白,心中却也有几分猜想,又听沈言之道,“沈家威名大梁无人不知,也因这威名,皇上才寻来做个交代,如今归家也是为个交代,但不论身份与他们非亲非故,实不想和他们装样子,既都只为个交代,不必辛苦跑这趟,却忽有主意,您听听看妥是不妥”
“少爷请说”
沈言之将打定主意说与老管事听,老管事思量会,看着沈言之,心中既惊又疑,虽想问个明白却担心触及伤心事故不敢问,又想着左右如今少爷已入翰林院,这沈家在哪里不是沈家,先不论夫人与少爷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但毕竟是外人,这家若不回,道也可行,这样想罢,随即点点头,掀帘吩咐车夫回程。
春儿不解,见二人神色亦不敢问,只能做好分内之事,往手炉里加两块炭递给沈言之,又拉拉他身上毯子。
春儿虽不明白,但见沈言之执意,也只好依言去准备,可还没走出两步,沈言之忽想起事,忙叫住她道,“对,你瞧这记性,竟把你事情忘,眼见着你年纪也不小,可并非你长辈,婚嫁事也做不得主,全凭你自己心意来——”
“公子……”,春儿皱眉打断他,“春儿到死是要守着公子,何谈婚嫁!”
“你急什,谁说就让你现在嫁人!”,沈言之略蹙眉,“只是缘分天定,说不准哪天就自己辞要嫁人去,是没什身份,将来也不会有,更不知魂归何处,你应该识得翰林院许大人,已和他商议好,挂个兄妹虚名,将来即便婚嫁也风风光光”
春儿听这话,才知原是自己想错,又想公子竟为自己做这般打算,不觉眼眶都红,强忍着不落下泪,知言谢太轻,故只是拼命地点头,悄悄用衣袖抹去眼泪,俯身行礼便跑出去看马车准备好没有。
沈言之看着春儿渐行渐远,想着自己至少是要在这儿待个十余年,若能看到
然沈言之只是掀开车帘,望着外面天气,想今天这日子……是该进宫趟。
马车在沈府后门停下,马夫拿银两又不必出这趟远门自然乐得很,老管事先于沈言之下马车,回屋再去拟另封书信。
照沈言之打算,且说沈言之是六年前遭劫难,失记忆,故多年来与家中都没联系,幸得风光人家相救,也算将养下来,可惜身子落病根,不宜远行,亲远在而子不能待,又惜又叹,只能略备礼以表心意。
信中未提及他如今所在之处,便不会与那对母子再有任何纠葛,老管事就留在沈府,也让沈言之尽尽恩。
这样来,既全礼数,又不会遭来风言风语,殊易也担这贤名,虽各种传闻是定,但他惯不怕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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