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水杯被小神父撞到咕噜噜地滚下桌沿,碎成好几瓣,尖锐边缘在黑暗里闪着恶意冷光。
阮夭被这突然动静吓得哆嗦下,看着诺顿圆眼睛好像走丢小鹿,层薄薄泪光闪在他眼睛里。
“对,对不起。”
红发少年有点懊恼地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因为这样眼神心软。他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他吃这套,所以故意来钓他。
阮夭像模像样地握着自己胸口十字架,声音哆哆嗦嗦:“你现在放回去,主会原谅你所做切。”
他看到红发混混眼神好像更冷点,白种男孩嘴角勾起,有点邪气地逼近阮夭:“怎?你打算免费吗?”
免你妈啊。
阮夭心里重拳出击,嘴上唯唯诺诺,竭力忍住内心怒火:“不是做那种事……”他有点害怕男生会在他之前继续口出狂言,连忙接上,“是新来这里神父。”
他举起自己脖子上项链给男生看:“是从梵蒂冈教会来。”
他手上十字架吊坠做工很精致,拿在手里时候分量也不轻,确实不像是普通商店里能买到劣质仿品。
男人。
那人是不是把他弄得很累很疼?
诺顿又开始胡思乱想,对待阮夭语气就更加恶劣:“睡次要多少钱?看你这样,应该不值钱吧?”
他就是故意。
这张脸就算是比起电影里那些蝴蝶样张扬漂亮明星们都要来精致艳丽,要是能被人包装下话说不定也是个传奇影星。
诺顿没所谓地挑下眉毛,觉得很有意思似把阮夭禁锢在自己手臂和桌沿之间:“你真信教啊,信什?撒旦教?”
他如愿以偿看见阮夭脸上流露出种羞怒神色,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鲜活漂亮。
“请你不要侮辱信仰。”他抓着十字架手指指节都发白。
这个亚裔真是蠢得够可以,难道
阮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红发混混脸色,发现少年眉目好像有松动迹象。阮夭心里松口气,心里想还好这是听得懂人话家伙。
结果下秒少年抓住小神父手腕,后脚踹开大门把这只看起来纯洁娇小亚裔丢进房间里。
诺顿是这带最有名打手,上面看重他,所以常常给佣金也够多,个十八岁少年家里看着宽敞又干净样子。
但是阮夭很快打破这切。
他被捏痛手腕,细细地发出声闷哼。诺顿察觉到他疼,猝不及防松手时候因为惯性阮夭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好几步撞到身上桌子。
可惜说到底,现在不就是个落魄到出来站街流莺吗?运气好点能遇到个大方金主养阵子,运气不好被那些底层人渣欺负到死。
诺顿见过太多这样人,从红灯区里像只夜莺般灵巧地飞出去,要步登天,要就被折翅膀丢在泥泞街边等死。
红发混混说出这句话时候阮夭有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穿衣服出门,他下意识攥住衣角意识到自己穿确实还是那件扣子能直扣到喉结上严实黑袍时候狠狠松口气。
这个人……脑子可能有点毛病。
阮夭试图和他解释:“不是出来……那个。”他好像有点难以启齿,脸颊上烧着团比远处靡艳灯光还要灼热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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