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心里为什突然冒起酸涩小泡泡。
系统好像从昨天晚上开始直很沉默。
从诺顿非要抱着阮夭挤在张狭窄单人床上睡觉开始到现在少年护送他回教堂路上,系统都没有开口说过个字。
阮夭觉得这是很稀奇事。
因为系统当初人格塑造就是依据每个宿主来,人统按理来说都是没心没肺傻瓜组合,难得见到系统闷闷不乐时候。
但是没想到诺顿淡定点点头,非常顺溜地念出他名字,字不错,字正腔圆:“阮夭。”
“阮——夭。”
阮夭怔。
圆圆眼睛在被风吹散发丝后面睁得很大。
诺顿被他看有点紧张,努力压抑住点莫名其妙窃喜,咳嗽声冷着脸问:“有问题吗?念错吗?”
做祝福祷告,那鞋子泡水坏也是正常事。
诺顿就是觉得个享受信徒供奉和教会补贴神父也会这可怜吗?
很快红毛少年忍不住想起昨天阮夭泪眼汪汪地说自己那个死鬼表哥,又骗钱又抢劫,拿钱就去吃喝嫖赌得罪人常常被打半死。
想来阮夭钱都被用在那个人渣表哥身上。
诺顿明明生活里见多这样崽种,想起小神父哭唧唧地说起这个人神情,还是忍不住吐口唾沫。
“统子哥,你好像不高兴。”意识海里拇指小人阮夭跳起来,虚虚抱住那颗总是上下漂浮金属小方。
喜欢靠闪信号灯发泄波动情绪系统今天难得安静灰暗。
阮夭主动把下巴抵在系统脑袋上,像个合格主人抱住自己沮丧小狗勾。
系统仿佛掉线,屏幕上滋滋闪过几串绿色不明数据,过会儿阮夭和诺顿都快走到教堂门口,系统好像坏掉声音终于又响起,它冷漠地说:“宿主大人,有些不高兴事情忘记不好吗?”
阮夭茫然地眨眨眼睛,时间搞不懂系统为什要和他说这玄妙事情,有点游离地
阮夭迟钝地回过神来,摇摇头,瓮声瓮气地说:“没有。”
诺顿也觉得自己有毛病,开始嫌弃阮夭多事想快点把这娇气家伙送走,但是他不理自己又非要凑到他跟前去找点存在感。
“也不知道怎回事。”他有意无意地看着阮夭总是有点茫然脸,带点炫耀语气说,“可能是看过华国电影吧,说不准你这个名字在华国很常见呢,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阮夭这个时候好像被逗笑。
他若无其事地说:“也许吧。”
阮夭完全没有被拐来自觉,翘起只套着白袜脚等着诺顿给他换鞋。架势非常嚣张非常恶劣。
后果就是阮夭出门时候严严实实地围着条不属于他大围巾,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外人只能看到双浅琥珀色漂亮眼睛,看不到他肿起来嫣红唇珠和破掉嘴角。
“那个……神父。”红毛少年别别扭扭地插着口袋故意偏过脸不去看围着厚围巾小神父,“都睡过,还不知道你叫什呢。”
阮夭声音埋在围巾里嗡嗡听不太清楚,也说不清是不是故意,舌头都卷好高:“ruanyao”
他名字太折腾个外国人,阮夭已经坏心眼地等着少年露出那种大着舌头把他名字念乱七八糟老套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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