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笔,时初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他决定出门。
九月初阳光还是很毒辣,虽然坐地铁,但地铁口到秦煜公司楼下几百米距离,也足以让时初出些汗。
刚好两点,时初在大楼门口犹豫着是直接上去还是先发消息,还没犹豫出个结果,他突然从面前大楼玻璃中看见群人走来身影。
人有些多,玻璃反光也不太清晰,但时初眼就认出熟悉面孔。
下秒,他回过头-
那时候他当然这认为,又不是两个小孩子谈恋爱,哪里有这多时间可以用在聊天上。但时隔这久,他翻着这些以前记录,突然想,以前秦煜是不是也会像他现在这样,在每次等不到回复时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严重缺乏睡眠后果就是大脑反应迟钝,时初第二天起床,看见微信聊天界面上新消息提示时,时间还没有意识到代表什。
等脑袋里那点儿刚醒混沌散去,他才蓦然紧张起来,像个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学生。
秦煜回他——豆沙在公司,你今天下午过来。
他看完消息去洗漱,刚挤好牙膏又想起什,回来打开手机,瞥眼消息发来时间,三十分钟前。
发给秦煜消息直没得到回复,时初过几分钟就打开手机看下,但始终只有他发出去消息孤零零地躺在聊天页面。
刚回来要调整时差,凌晨三点时初还没睡着,闭上眼睛脑海中全都是纷乱繁杂事物,睁开眼睛又是漆黑寂静寝室。
翻来覆去无数次,他再次打开手机。
依然没有新消息,时初将聊天记录往上翻。秦煜上次回复还是七月那个“好”字,再往上就是大年初五那天,秦煜发给他,却没有被接收转账。
分手之后,时初很少再去看以前和秦煜有关任何东西。刚开始他是有意隔绝,后来就仅仅是怕看到之后心里出现说不清难过情绪。
在国外那段时间,当发现厌恶疗法也无法减弱他想起秦
他打个“好”字,想想,又换成“好,下午大概三点到”发送过去。
因为三点见面,时初整个上午都处于种心不在焉状态中。
他收拾好行李打扫完卫生,看几篇文献发现效率般,干脆关掉电脑练字——种不用动脑又能平静心绪活动。
然而写出来字明明和他平时没什两样,但时初左右能看出个浮躁二字来,写几百字,他自己都无奈地笑。
怎像青春期毛头小子样耐不住。
这种情绪出现总是会提醒他——你还没有放下。
记录翻到他们分手之前,聊天页面就与今年大相径庭,白色聊天框占据百分之九十屏幕,而他回复总是寥寥数语。
因为没有什说废话必要,他那时候总是想,秦煜怎会有那多话想要说,在街上看见咬自己尾巴小狗、在工作中和讨人厌甲方打交道、喜欢球队竟然输比赛什都要来和他说。
而他又能怎回复,他没有看见秦煜看见那些东西,于是只能发些“嗯嗯”“知道”“好”之类字词。
再往上翻,时初看见因为做实验太晚而留在学校某天,秦煜在夜晚小时内连发十几条消息后自己无奈至极回复——秦煜,你没有自己事情要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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