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如同流星向她砸过来,在她离婚想法上砸出沉重坑。
又是孩子,又是孩子,如果当初没有怀孕,没有生下时初,她就不会被这些绊住!
当晚她回家,向德光又如同以往每次样,跪下,求她、打自己、抓着她手往自己身上扇,遍又遍保证下次不会。
她闭闭眼,收回手,看沙发眼,时初蜷缩在角落,不敢抬头、不敢出声、不敢流泪,只是微微发着抖。
算,再原谅次,她想,就算是为孩子。
葡萄说葡萄酸狐狸,无论事实如何,反正总要找个理由让自己心里好受。
到后面,时静甚至已经遗忘当初想要读书强烈渴望,直随身携带奖状也早就不见踪影。她和当初嘲笑她读书愿望那些人也逐渐相谈融洽,见面各自吐槽两句自己老公不洗袜子不做家务坏习惯,再聊聊刚出生孩子吃什奶粉实惠又划算。
如果向德光没有剥去伪装外壳,那日子将会直这样,没有期待也没有波澜过下去。
然而时初三岁时,向德光第次动手打她。
以往他们吵架,向德光摔东西,砸墙,踢坏脚边切家具,她曾经还为此得意过——向德光再怎生气,也舍不得对自己动手。
后来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回忆,切如同默片电影,快速而无情地掠过。
向德光变本加厉,工作不顺心就借酒消愁,回来对他们母子拳脚相加。自己渐渐年老,眼角长出皱纹,日复日洗衣做饭扫地,生活只有灶台和孩子,偶尔出门晾衣服,听见邻居围在起讨论谁家男人养小三,谁家孩子在学校叛逆,谁家女人三十多还浓妆艳抹,没个正型……
向德光再次喝醉酒,回家发通脾气倒床就睡。凌晨三点,她看着七零八碎家具,面目可憎丈夫,还有半夜醒来不敢出门上厕所而硬憋着,最后憋不住尿床五岁儿子,心想凭什啊,凭什她要遭受这些?
凭什她弟弟可以上学,她就必须辍学打工?凭什别姑娘从小就有漂亮裙子,她就只能穿亲戚旧衣服?凭什有些人生来事事如意,有些人却连最基本体面都难以维持?世界既然如此不公,为什不干脆来场灾难集体毁灭?
思维旦越过某个临界点,就会如同野草疯长,如同瀑布飞垂,发不可收拾
可个人若是情绪稳定,又怎会动不动迁怒于没有生命家具呢?她当时不懂这个道理,直到曾经落在家具上拳头落在她身上,她才不可置信地想,向德光究竟是什时候开始变?
第次被打后,时静是想过离婚。
向德光不愿意在协议书上签字,她就想起诉离婚。可她对法律窍不通,找当初当服务员那家店老板娘,想问问她有什办法。
老板娘四十多岁,听她讲家事,不但不支持她离婚想法,还转过来劝她婚姻中两个人磕磕绊绊是正常,有孩子,就要学会多容忍些。
她刚开始还坚持,但老板娘问她——你现在没有收入,离婚孩子肯定判给对方,你愿意吗?你和家人失去联系这多年,离婚孤身人,别人怎看你?孩子成长过程中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体会不到完整家庭,就会像你样连童年都没有,你想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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