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初刚开口,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向德光看见时初顿顿,从口袋拿出手机,看向屏幕瞬间,神色就松弛下来。
他接起电话,语气竟然和刚才与自己说话时天差地别
“那就没办法。”向德光说,“你想想你妈,你总不能在这里待辈子吧?再说你给老子赡养费是天经地义,你不给,就上法院,到时候你也不得安宁。”
时初心头股无名火“腾”地下就烧起来,他还真有脸提赡养费?
世界上这多人,时初唯独对少数几个无法始终保持冷静。其中个是秦煜,个就是向德光。
前者给他爱,后者给他伤害。见到向德光那张脸,以前那些日月无光日子就强制性地在他脑中重演,偏偏向德光还特别懂如何踩在他炸点上,他当即往巷子里扫眼。
这条巷子离警察局不远,但环境不怎样,角落堆着铁皮木条啤酒瓶——多半是群无所事事中二青年用这种方式显示自己拥有“挑衅”警察勇气。
?可如果向德光真伤人犯罪,就不只是拘留几天那简单。
时初回过头,无声地打量着他。
向德光不知道他儿子脑中酝酿着什,真以为是考虑到自己前途才犹豫,心想他读这多书怎也这容易被吓唬住?
不过他又转念想,正是因为读书,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大概更不想因为别什事影响自己。他笑声,将吸几口烟头往地上扔,“你妈给你说吧?现在也是真没办法,你给点钱,保证以后不来打扰你们,以后也好好过日子,不去干违法事。”
时初回答得简洁且坚决:“别想。”
时初不会做违法事,不代表向德光不会做。他这多年在社会毒打中已经将脾气藏去很多,可,bao怒之下无法控制住戾气底色还是在。
时初在衡量自己有多大把握惹怒他,然后等他来向自己出手……啤酒瓶可以是趁手工具,故意伤人可不止拘留几天那简单。况且现在他已经成年,向德光只要动手,也不是句“管孩子”可以辩解,这里离警察局这近,到时候出警都迅速些。
向德光还在不停说着,企图用威逼利诱方式来让时初给钱,说着说着,他意识到他儿子看他眼神有点不对劲。
这大概是种直觉,深藏在血缘之中,即使没有朝夕相处也能感应到。
他下意识退后步,下句话也忘说。
巷子口风大,刚下过场雨,此时风吹在人身上还凉丝丝。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原因,向德光盯着他儿子看会儿,突然体会到什叫“苍凉”。
如果他当初没有那混蛋,稍微控制自己点,是不是落不到个离婚结局?如果他们还是家人,现在他儿子那出息,他是不是也过上好日子?
可当“如果”泡沫破裂,他猛然发觉,自己如今孤苦伶仃,唯儿子连赡养费都不愿意给,活半辈子,到头来还是无所有。
如果再给他次机会……向德光苦笑阵,眼神里那点儿温情渐渐又被算计取代。
他要是真心认识到错误想要悔改,那这个时候就不该对时初说出要钱话,可惜他认为往事不可回首,还不如条歧路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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