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刚才因为花瓣枯萎而沮丧心情在秦煜接过花之后顷刻间转换为欣喜,可随之他又郁郁道:“本来有颗种子,才刚长出小苗,可惜被弄坏。幸好当初为更好地观察洋桔梗生长情况,还去培育基地买几盆已经长出来花苗,那个开花时间短,这朵花就是花苗长出来,如果种子没……”
“时初。”秦煜打断他,“如果是你,这些话就留到后面再说。”
忽然被打断,时初还没反应过来,他愣愣地说:“那现在干什?”
秦煜:“过来吻。”
时初动作顿住,然而不到秒,他直起上半身,抬起条腿半跪在座椅上,用受伤那只手撑住座椅靠背,另只手揽住秦煜后脑勺,俯身亲上去。
这话听着耳熟,时初迅速定位到曾经某天自己在赵易安面前说过这种话,他恨恨地心想,赵易安这人怎这爱告状。
然而面对秦煜,他真实说出自己想法:“本来是这觉得,直不理解为什有人喜欢送花,不好打理,容易枯萎……直到今天早晨,起床看见阳台花开,终于明白为什许多古人爱给花写诗,见证个生命在眼前绽放,这是种很奇妙感觉。”
“洋桔梗花期大概在四十天左右,可这是开花第天。觉得好像突然懂送花意义,无关什目,也没有道理,就只是想把世间美好事物送给最重要人。”
秦煜心脏颤动,从他手中接过这枝花。
他注视着这朵花,思维却飘到多年前那个夏日午后。
边缘摸摸,然后将它郑重地递到秦煜面前:“送给你。”
“这是……什?”秦煜问话时候习惯看着人眼睛,他声音极轻,视线在花上停留两秒,又移到时初脸上。
现在时初脸称不上干净。伤口、污痕、干涸泪痕以及不知什时候蹭上血迹在他脸上纵横交错。
如果送花定要与约会和浪漫场景做衬,那眼下怎看都绝不是合适时机。
时初脸上带着这些痕迹,头发凌乱,手上身上都染鲜血,可他此刻手拿鲜花,眼神明亮,眼里没有任何复杂情绪,仅仅是看着秦煜,就像看着世界上最珍视人。
旁边年轻警察干咳声,终于舍得移开他视线。
作者有话说:
吉——时——已——到—
彼时他还在球场挥洒汗水,刚投进个球,转头就看见林荫道上个人从那里经过。
独自背着个沉重相机,低着头专注地走路,世间切热闹都与他无关,寂寥又孤傲。
那刻,他心脏也如这般颤动。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无数个日夜飞逝而过,而过去与现在在此时此刻交织重叠在起,他体会到时光迁移而过后身体深处留下同频共振。
年少时心动如同烈阳灼热直接,而现在这心动像积攒浓重水汽云团,在这秒终于降下倾盆大雨。
他说:“洋桔梗,今天刚开花。想送给你。”
其实对时初而言,血与泪都无足轻重,仇恨和对峙亦可抛之脑后。比起这些,他更在乎送秦煜鲜花有没有枯萎。
因为苦难和悲痛不值提,你给予鲜活亮色才更应被铭记。
秦煜看着他,时间寂静无言。
良久,他才说,不是嫌花华而不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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