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仁锦觉得他此时目光灼热得让人有些发烫,于是偏头躲开他视线,此时此刻,他情绪有些复杂,有那点点弱点揭露在别人面前不堪,又有那点点等待许久终于到来安然,似乎总算有另外只手伸过来,分担他身上某件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重担。
“欧仁锦,你疼不疼?”欧少文问,他轻轻笑笑,笑容显得有些模糊和遥远,“给你移植心脏好不好?”
欧仁锦猛地转过头,他几乎是被重锤猛砸在头顶般大脑发懵,反应好久才确定刚才那句话并不是自己幻听,然后他沉默下来,许久,轻笑声,“说什自己都懂,明明还是什都不懂。”
他声音平缓,听上去却让人觉得危险极,“谁告诉你这件事,谁劝你答应?你明不明白这代表着什?”
“代表着什?代表着把心脏挖出来,装进你胸膛里,就这简单,为什都以为不明白?”欧少文被次又次地反驳,语气甚至有些愤慨。他不懂,对于实验室里人来说,这明明是很简单事情,配型、手术、休养,循环反复,就可以完成次又次移植。为什外面人总要考虑得那多,把事情想象得那复杂。
沉思表情。
于是,他都没有注意到,欧仁锦看见他站在陈医生身后时候,那瞬间猛地缩小瞳孔。
“欧少文。”他语气冷冽地叫他名字。
欧少文回过神,走到他床边蹲下来,握住他手轻轻吻吻,“别怕,很快就不疼。”
他说话语气太温柔,让欧仁锦都有些恍惚,他紧抿双唇,轻轻抽出自己手。
他明白,他都明白。
他明白什叫违背人道主义,但是,从“可再生器官培养皿”这个课题成立开始,从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他所经历切都违背这个所谓人道主义。所以实验室不能把研究成果公诸于众,不能把他存在公诸于众,他们就像躲在阴沟里暗自繁衍蟑螂蚂蚁,小心翼翼地朝这个世界探出自己触角,以便偷偷获得足够他们生存和研究其他课题利益。
“知道你在担心些什,没关系,们可以叫医生悄悄地,别在医院做,不让别人发现就好。”他语气理所当然,又那迫不及待,好像只欢欣鼓舞、扑向火焰飞蛾。
欧仁锦眼帘低垂,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他手指不自觉地
欧少文于是低头去亲他手腕,他双唇像朵棉花糖触摸在皮肤上,欧仁锦有些痒,冷冷斥句“别闹!”
陈医生很快做完最基本检查,表示欧仁锦暂时情况稳定,没有大碍。
他看正蹲在床边目光晶莹欧少文眼,用最快速度退出病房,走到门口,他拉住直站在这里管齐俊手臂,带着他往外走,“别站在这儿,走吧。”
扫眼被陈医生关上病房门,欧仁锦放任欧少文偏过头、用脸颊贴住他露在外面手腕,只是表情仍然冷峻,“你怎会在这儿?管齐俊叫你过来?”
“不是,他骗说你们准备去国外出差,是听到电话里有喊护士换药声音,所以找过来。”他抬起头,又像强调又像夸耀,“你们总是觉得什都不懂,但其实已经懂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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