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开票时候,他又发现件让自己蠢蠢欲动东西,店长解释说这个倒是可以立马制作,当天拿到现货。欧少文抿抿唇,在他意有所指眼神里思考片刻,终于做下决定。
把娃娃当做给欧仁锦礼物,抱枕就留
他努力地想表达他猜测和想法,却词不达意、前言不搭后语,欧正辉刚好这段时间安慰过太多次他奇怪诡异噩梦,又因为他坚持是大伯故意气死父亲纠缠不休而暗自生气,他早已过那个对孙子疼惜关怀界点,无法控制地不耐烦起来,没等他说几句就训斥他,挥挥手算作打发。
欧仁锦声音突兀地断在那里,莫名其妙空虚感蔓延开来,受伤、绝望,似乎整个天地齐昏暗下来。欧仁锦直到现在,还能把那种感觉记得清二楚。
父母死是他最深刻挫折和打击,但是他却是在爷爷满不在乎地斥责他赶快回去那晚,才瞬间明白,这天底下再没有任何个人会成为他堡垒,他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只能自己长大。
“你问清楚那天晚上事?”从漫长回忆里醒过神来,欧仁锦努力让自己保持语气平静。
“还没敢直接开口问,旁敲侧击次,她说起很久以前她在国内,曾经因为医院仪器故障,替医院背锅被直接解雇过次。”男人语气倒是有些异样,“你说,是应该来软,还是直接来硬。”
如藤蔓般在他脑海里疯长。
他觉得大伯是故意。
他退后两步,看着眼前仿佛又重复次混乱画面,浑身汗毛直立,有个声音在他脑海不断重复着——他是故意。
就在这天,欧仁锦同时失去父母。
后来又过很久,他父母已经下葬,他直纠结于大伯在父亲病床前说出那句话,他当着全家人面,满脸泪水,用稚嫩童声大声质问他。
“不管这些,只需要知道结果。”
“知道,半个月之内,会给你结果。”
欧少文悄悄地抱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等身抱枕走进别墅时候,因为视线狭窄,对着空荡客厅松口气,准备趁着欧仁锦可能在书房工作时候偷偷把东西转移到自己房间里去。
齐跃带他去个bjd娃娃定制工作室,那里有满屋子精致漂亮娃娃,他兴致勃勃地欣赏好久,确定下来,这就是他全世界最喜欢东西。
他从手机里翻出张欧仁锦照片发给店长,付定金,约好四十天之后来拿成品。
但所有人回馈给他,都是不可思议眼神,他们觉得他非常不可理喻,觉得他伤大伯心。
在某个并不算特别夜晚,他突然就被个噩梦惊醒。
梦里,他躺在黑暗里,脚步声下下、清晰可闻地踩在他心脏上,然后他猛然清醒过来,看着两位戴口罩医护人员逆着光走进病房,走到他母亲床头,把只药注射进去。
那瞬间,那个似梦非梦印象模糊场景好像突然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他们发出每道声音做出每个动作,都仿佛段连贯清晰电影。
他浑身发抖,从床上跳起来就跑下楼去找爷爷,在楼梯口,他左脚绊右脚狠狠摔跤,却二话不说地爬起来继续往楼下跑,跑进欧正辉房间,猛地抓住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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