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部往上拉，才拉到
半，手却怎
也上不去
，关节活动
范围到极限。
只好改变策略，手心越过肩头，指尖去够拉链，却发现还是够不到。
只能求助于他人。
祝青燃正要伸手推开试衣间门，动作又霎时止住。
因为视线中再次出现自己右手手臂上那些凌乱又难看伤痕，当然，左手也有，只有后背那部分伤痕被遮住。
祝青燃不清楚，他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是否好看，但他希望黎旻觉得好看。
摄影师拿着相机走到旁，“你去换下衣服，
们马上就可以拍。”
祝青燃拿起茶色纸袋子，独自进入试衣间。
狭窄幽闭试衣间里，祝青燃拿出纸袋里、黎旻送那条白裙子。
虽然它被祝母没收过，此刻应该躺在祝母房间衣柜里落灰，但是祝青燃仗着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祝母不再像开始那样警惕，今天又不是双休日，祝母还在上班，只要在下班前将裙子放回去就行，于是他从偷偷衣柜里，将这条白裙子拿出来。
“睁开眼睛。”
化妆师说。
“不要眨眼，给你画上眼线。”
祝青燃听话招办。
眼线液笔在他睫毛底下戳来戳去，祝青燃总觉得化妆师手抖，他眼睛就被戳瞎。
半晌，才缓缓说道：“觉得风格应该是……像拍婚纱照样吧？”
毕竟黎旻强调过很多次，这条白纱裙很像婚纱。
化妆师闻言恍然大悟，“明白。知道给你画什样妆，绝对适合你！”
说完，她拿起化妆刷。
各种各样，形状不刷子轮番上阵，各显神通。
今天才是暑假第天，距离六月中旬与祝母那场争执，只过去十几天而已，他伤还没有好全。
可是时间紧迫耽误不得，他要赶在祝母下班回家前完成这次拍摄。
祝青燃深吸口气，咬咬牙，随后门被吱呀声打开。
迎面而来，是玻璃窗外折射进来阳光。
每束阳光都在触碰玻璃那刻，碎裂成颗颗
这是他真正第次穿上这条白裙子。
祝青燃将裙子拦腰挂在小臂上，拉开后背拉链。
他是从头开始往下套，因为不想裙摆长时间落在地上，他伸出从袖口伸出两只胳膊，裙身被调整到合适位置，只剩背后尚未合并拉链。
竟然意外合适，明明这是条少女款式裙子，明明黎旻买之前没有让自己试穿过。
祝青燃背过右手，试图完成拉上拉链动作。
“好。”
化妆师宣布，“大功告成！”
她将两只手扶在祝青燃座位椅背上，弯腰从镜子欣赏祝青燃妆容，边欣赏边连声赞叹，“好看啊，这个妆果然很适合你。”
祝青燃只是礼貌性回复，“谢谢。”
好看？
深棕色眉粉盒被打开，五彩缤纷眼影盘也被打开。
粉底早已嵌入皮肤纹理，眉粉抖下粉尘落入空气，白色眼影铺上眉骨和眼帘。
毛绒绒刷头扫过祝青燃五官，沾染粉末来回蹭过肌肤，有些痒。
他果然还是不习惯化妆刷在肌肤上留下触感。
鼻尖因为萦绕粉尘耸动几下，和粉笔在黑板上写字摩擦时掉落粉尘如出辙，这个联想有些跳跃，可能学生思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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