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急忙问:“梁砚,你现在是什情况?”
梁砚眯起双眸,“你是谁?”
沈浔耐着性子说:“是沈浔。”
梁砚将脸凑上屏幕,努力瞪大眼睛,视线依然迷离,几秒后,他惊乍道:“啊,原来小沈啊,没事,你不用管,今晚不醉不休!”
陆淮骞声音再次响起,“你尽快来吧,来之后直接找,找不到人就和服务员直接报名字,如果来晚发生什事情,概不负责。”
“是屿岚酒吧老板陆淮骞,你朋友梁砚他喝醉,醉不省人事,你能来接下他吗?”
沈浔没有立即回答。
陆淮骞隐约明白什,“不是在网络诈骗,屿岚酒吧也开很多年老店,在当地都有些口碑,没必要自砸招牌。来酒吧人鱼龙混杂,你朋友喝烂醉如泥,神志不清,觉得他应该被人盯上,你最好及时把他带走,不然他最后在哪张床上醒来都不知道。”
沈浔早些年确实就听说过屿岚酒吧,因为它顾客不止有异性恋,也有同性恋,算是半个gay圈。
陆淮骞话沈浔信八成,还有两成源自于他困惑——
取暖灯光逐熄灭,花洒掉落几串断成颗粒水流,瞳孔努力适应骤然灰暗环境,沈浔站在洗漱台前,用细长指尖穿过潮湿头发,吹风机热气喷上他脸颊,声音震耳欲聋,在对抗和掩盖卧室动静。
直到年久变形插头在受到牵扯时摇摇晃晃脱离插座,周围瞬息安静,听觉才接收到来电提示音。
暂时放下吹风机,来到卧室,果然是手机。
……孟远岑吗?
那个瞬间,脑海中有千万种说辞飘过,他却没能抓住其中任何条他满意解释——能够合理掩饰他十几分钟之间,忽然抑制不住地想和孟远岑玩暧昧事实。
说完,陆老板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现在是晚上十点二十六分,小区路灯灭几盏,沈浔头发还是半干。
黑夜里,马路边,胡乱套上件衣服就出门他,被夜风吹到瑟瑟发抖,解锁手机看眼,叫司机还没到,通知栏广告新闻倒是碰出来大堆,沈浔心烦意乱地点击全部清除按钮,手机被揣进外套口
梁砚平常并不爱喝酒,那他为什要去酒吧喝酒?
静默在电话两头无声地蔓延,陆淮骞等不耐烦,率先出声打破。
“还可以拍视频给你,也可以让梁砚和你说几句话,如果你还不信,”说到这,他笑声,“那就算,信不信随你,认为该做也都做,说不定今晚你朋友能有幸遇他良人,而在大惊小怪。”
沈浔:“你让梁砚和说句话。”
陆淮骞将微信视频打开,后置摄像头照进梁砚双颊泛红脸,陆淮骞对着梁砚说道,“你和你朋友说几句话,也为这个‘疑似诈骗犯’正正名。”
不过他不会无缘无故拒接孟远岑电话,将振动手机翻面,沈浔垂眸眼——
原来是梁砚。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打开免提,慢慢地踱回洗漱台,耳边吹风机发出接连不断噪音,沈浔有意提高音量,“梁砚?有事?”
对面男声却很陌生,“喂,你好,你是梁砚朋友吧?”
沈浔立即把吹风机关,“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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