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丢下句谢谢后就朝着老奶奶指那条路狂奔过去,路跑路看,心跳飞快。
孟远岑明明说过慧慧父母这周出差,游乐园今日门票早已售罄,慧慧爸爸就算忽然来访,也不至于声不吭地把人带走。
他跑不知疲倦,呼吸变成喘息,步伐却不敢慢下分毫。
忽然隐约传来微弱哭声,似乎是女孩在哽咽和抽泣,“你不是爸爸,你是骗子,你放开——”
沈浔陡然止住脚步,试图分辨声音方向,在右前方,有陌生男人在回应哭泣,“慧慧,你能因为不带你去海洋公园就不认这个爸爸,爸爸会伤心。”
“能松开点吗?”慧慧仰着脸蛋小声说,“有些……疼。”
沈浔闻言失措地卸下几分力道,就在此时,背后猝不及防个推搡,力气竟然大出奇,像是故意为之,他往前踉跄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掌心却在不知不觉间空。
“麻烦让让,谢谢……”
他边反复地说着这句话,边弓腰在人海里艰难地移动,废好大劲才回到原来位置——
慧慧却不见。
到,就是千里迢迢也要往回赶,后来和同事们都说,出去玩不是享受,是‘赌博’,是折腾自己。”
孟远岑感慨道:“太辛苦。”
沈浔却是稀松平常语气,“没办法,这是责任。”
从摩天轮上下来后,他们带着慧慧又去玩些项目,冬天昼短夜长,天际浮现出黯淡前兆,远处有老爷爷吆喝着卖棉花糖。
慧慧见到之后两眼放光,“想吃棉花糖!”
女孩声嘶力竭地反驳,“你不是爸爸,你不是——”
男人说:“好啦,慧慧不要再闹脾气啦,再这样爸爸真要生气。”
他叫也是慧慧,沈浔留个心眼。
四季常青灌木丛挤占沈浔大半视线,男人和女孩身影在枝叶缝隙里若隐若现,他放轻脚步,悄悄地绕到男人后方,终于看清小姑
沈浔心下就吊起来,他朝四周张望圈又圈,都没有看见穿着鹅黄色外套小姑娘,考虑到被人群冲散可能性,他又废九牛二虎之力挤出包围圈,还是不见慧慧踪影。
他想慧慧刚刚还在他身边,现在也走不太远,他像个无头苍蝇似四处询问,努力地保持冷静,尾音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透露出慌张,他尽力用贫瘠语言描绘出慧慧模样,见到个路人就问次,问到长椅上老奶奶时,终于有零星希望——
“是不是扎着两个麻花辫,看起来大概六七岁样子?”老奶奶用手比划下,“大概这高?”
“对,她在哪?”
“刚刚看到有个男人牵着她往那边去,说是她爸爸,小女孩和她爸爸吵架,路上都在哭。”
“那去买,你们在原地等着就行。”
孟远岑走之前回头看向沈浔,照例多问句,“你应该不要吧。”
“不要。”沈浔答得不假思索。
两人站半分钟,视线里忽然蹦出来只巨大棕熊,拿着大喇叭宣传今日抽奖活动,说是奖品丰厚,游客闻声而动,人群开始朝沈浔方向靠拢,逐渐变得拥挤,最后水泄不通。
沈浔想换个地方等孟远岑,艰难地穿半个圈,才发现后路也被堵死,只好攥紧慧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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