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人没才上前,同段钺大眼瞪小眼,默默无声对坐半晌,才冷硬开口:“任务,替你做。”
别哭。
段钺热泪盈眶,他兄弟真够义气。
“其实向万岁爷告假,是爷准许离开。”
段钺趴在榻上,闷闷不乐出声:“统领是非不分,不听辩解,又说什禁书,何时看,定是段四陷害。”
他当机立断抱住段大腿,神色肃穆:“爹,别这果断,家人,有事,好商量。”
众人诡异沉默,面面相觑。
段十二摸摸他脑袋:“坏,打是屁股,怎连脑子也跟着糊涂?”
段四关心地问:“能好?不想和傻子睡床。”
段冷酷无情:“装疯没用,叫娘也没用,明日养心殿不见人,你这个月没银子。”说罢走人。
段钺怒拍床板,气得抬头瞪他:“没有、嘶……擅离、嗷……职守。”
疼得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回头:“轻些。”
段十二正替他清洗伤口,慢悠悠:“叫哥哥。”
段钺掏掏耳朵,装没听见。
那小尾巴更是翘上天。
众人还是头次见他吃瘪,这会全都围在榻前,惊奇地指指点点。还夸他屁股白翘。
简直欺负人。
段钺难过地把头埋进被褥里,耳根子发红。
段四不客气地取笑:“活该,谁叫你擅离职守。”
段钺当场被他统领脚踹飞出去,众目睽睽下扒裤子,摁在雪地里,活活揍八十大板。
他屁股开花,爬都爬不起来,是被他几个兄弟抬回去。
段四去找段十二来,帮他包扎。
暗卫营全员恶鬼,只段十二个活神仙。
他本职是兽医,但周围死人比死狗多,被迫转行医人。
段七安静听他说,并不接话。
暗卫营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生死之别。
小十六太固执。
他前世便是因这性子吃
段钺流下后悔泪水。
怪他年轻不懂事,错把冷血当个性,如今悔改没人信。
见他哭得伤心,众人纷纷告辞,生怕被讹。
几息后便只剩段七人。
他性子木讷,直站在外围,并不与旁人交流。
段坐在床头,从怀里取出他宝贝小手札,咬破指尖,飞镖沾着血,笔划记下:
“十月四日,玄卫堂段十六,玩忽职守,减月钱二两,销假三日。”
“如此算来……十六,你这个月没休假,明日记得守夜。”
段钺脸垮。
怎能这样!他动弹不得,这岂不是要他命!
段钺嗫嚅着唇,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独有喑哑青涩:“没有。”
“什没有?你个木头,话都说不清楚,还大言不惭,骂别人是废物,看你才是废物。”
他去揪段钺耳尖尖:“小废物,骂你,你气不气。”
活似朵喇叭花,张嘴就在那叭叭叭。
白瞎张俊脸。
手回春术,出神入化,生死人肉白骨,全营骄傲。
段钺被他贴烧饼似翻来覆去,左三层右三层缠成个白馒头,疼得嘴唇都咬出血,眸底水润润。
他是暗卫营最小人。年纪小,心气高。
平日沉着张脸阴郁又冷血,活似谁欠他八百两银子,管谁都叫废物,嘴皮子上下磕就是个杀气腾腾“死”字。
偏生长得俊俏,深得陛下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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