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段十二做个噤声手势。
“这事,如今还只有东厂和暗卫营几
“生气?什气?”段十二并不知他何意。
气他夺陛下宠爱。
段钺羞于启齿,摇摇头不肯说。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叫陛下厌恶他才行,否则陛下哪天若真想临幸他,他个奴才,何来拒绝权力。
段钺正思索着,又听段十二道:“对,那行刺之人,昨夜里被东厂人抓到,你猜猜,是谁人?”
“等等,少倒”
话音未落,段十二便听他痛得发出声猪叫,歪在榻上满地打滚。
“你真是”
段十二不知说什好,“谁叫你全倒,这是特制烧酒,消脓之用,两滴足够。疼死你都活该。”
段钺疼得小口小口直吸气,想哭又不敢落泪,咬着唇委屈得不行:“你又、没说。”
幸而他除喜欢摸摸小手,并不做其他出格之事,夜里休息也是去其他贵妃那儿,才没叫后宫起火。
否则这会,段钺早被那几个手段狠辣后妃给收拾得骨头都不剩。
“你也是运气好,碰上别人受这伤,尸体都该凉,哪里有这等天材地宝娇养着。”
段十二握着他手腕,拆下染血发黄绷带,以酒液清洗淤烂伤口。
段钺疼得哎呦直哼,缩着肩膀想躲。
段钺区区低贱暗卫,圣上随手养看门狗,猪狗不如贱畜,竟在龙榻上整整睡三日。
据伺候大太监王霖说,这三天三夜里,都是圣上守在榻旁,不眠不休照料。
听太医说他可能挺不过去时,眼眶都熬红,当即大开国库,取出珍藏多年延寿奇药,不要命似往他身上砸,这才保全他性命。
上至朝臣下至太监,无不唏嘘。
宫中近来传疯,说他即将成为继段飞之后又位男宠,荣宠之盛,连庄贵妃都比不得。
“谁?”
“你绝猜不到。”段十二压低音量,附上他耳畔:“庄稚吟。”
庄稚吟是庄贵妃名字。
“怎可能!”
段钺耳尖上下耸耸,惊讶抬起头:“她可是贵妃,怎会行刺”
段十二摇摇头,拉过他轻颤手腕,替他换新药,重新包扎好。
“陛下可说,何时才准许你离开?”
段钺用手背擦掉眼泪,吸吸鼻子,沉默摇头。
“统领叫传话给你,朝堂几位大人对你夜宿龙榻之事很不满,你若再不想办法离开,恐怕是要被弹劾。”
段钺抬头觑他眼,小心翼翼:“统领生气?”
“这会晓得疼,你挡刀时候不神气得很?”
“那能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去挨刀子吧,那还当个屁暗卫。”
段钺疼得嗓音沙哑,眼圈都红。
段十二并未接话,敲敲他直哆嗦手臂:“行,暗卫大人,那您自己来。”
段钺埋怨瞪他眼,逞强说句“来就来”,利落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纤瘦手腕,咬牙将烈酒口气全浇在深可见骨伤口上。
段钺毫无喜意,只觉棘手。
他可不敢抢自家统领男人。
上回被段飞打到屁股开花,到现在还疼着呢。
可他也不能回暗卫营。中承帝不许,说他重伤未愈,连床都不让他下。
每日不仅免他行见面礼,还端着碗要亲自喂他用膳,嘘寒问暖,就差将“疼爱”两个字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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