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为替个暗卫出气,他便将自家亲儿子绑起来,罚跪在院里,众目睽睽之下挨板子。
段钺是被小黄书叫醒。
“爸爸!爸爸快醒醒!再不救靖王,人都没呀!”
段钺心跳,陡然坐起身。
身侧传来中承帝温润低沉嗓音:“云钺,醒?”
没想到这早就见面。
靖王只眼便收回目光,抱着段钺爬上岸,跪地行礼:“父皇。”
中承帝冷哼,自家儿子在百官眼前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叫他极为不喜。
“这个点,你不好好读书,跳河里做什?”
靖王并不辩解,恭敬垂首:“儿臣知错。”
也不知段钺是如何能忍两个时辰,不吭声。
他凭感觉,潜入水底,眼就看见沉在水底玄衣少年。
暗卫营常年身黑,段钺也不外乎如是,玄衣长剑,冷漠木讷,十几年都不曾变过。
靖王将人拉进怀,游上岸。
“四殿下?!”
再后来,小暗卫腿便落病根,每逢阴雨天,膝盖骨便钻心彻骨地疼,如同万蚁啃噬。
段钺是个内敛隐忍人,他却亲眼见过,这木讷暗卫,被这疼痛折磨得,崩溃地蜷缩在段七怀里,哭着求他杀自己。
“好可怜……皇姐,要不告诉三哥吧?”
“他还在被先生罚抄书呢,告诉他也没用,走,咱们自己去救人。”
五公主和八公主私语传进耳中,靖王回过神,起身越过二人。
靖王搁下笔,望着院落里平静池面。
他自身如履薄冰,本不该再为个籍籍无名暗卫犯险。
但这熟悉幕,叫他想起件久远往事。
段钺刚认他为主时,他为测试这小暗卫忠心,曾故意得罪段云琛,想看他如何反应。
小暗卫倒也并未叫他失望,为替他顶罪,放下身傲骨,主动跪在段云琛面前求情。
旋即他便俯身过来,将滑落鹤氅,亲手披在段钺肩上:“好好裹上,别惹风寒。”
段钺愣愣,仰起头
中承帝懒得过问他事,正要进去,余光不经意扫过他身侧昏迷少年,惊:“云钺?!”
随即愠怒:“老四!你又把他怎?”
这话奇怪得很,何来“又”,他同段钺相识,也不过就这几日。
靖王心底疑虑闪而过。
传言中承帝宠爱段十六,这话倒不假。
岸上声惊呼,紧接着窃语阵阵。
靖王眯眼,眨去眼睫上悬着水珠,才看清亭中多圈人。
是中承帝带着百官来视察。
方才那声好听婉转娇吟,就是他身侧跟着鹅黄衣少女所发出。
赵景幼。
“四哥?”
“回去坐好,别被先生发现。”
如若不救,这回,小暗卫又会疼哭吧。
靖王想着,走到水池旁,脱去外衫,跃进水中。
森冷寒意瞬间附入骨髓,唯感觉就是四肢麻木刺痛。
段云琛那时对小暗卫还有几分情谊,是以手下留情,罚他在水池中站夜。
那个天,也同现在般,冷得锥心刺骨。
半夜里,小暗卫不忍心见他受苦,偷偷把他从河里抱上来,易容成他模样,在池子里替他站整夜。
那冰冷水,他连碰下都受不,小暗卫却连眉头都没皱。
从那时起,他就摸清楚件事,小暗卫不会背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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