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咽口唾沫,没敢让她扶,手脚并用爬起来,跟着她站到太后身侧。
“原来母后是为这个小暗卫。”庄贵妃干笑声,不死心地问:“母后认识他?这陛下也待他不同寻常,莫非,是哪位忠臣良将之后?”
“娘娘,您年纪也不小,老身奉劝您句话。”
太后通透眸扫她眼,“别整天想着掺和朝堂之事,身为陛下妃,抓住他心,那才是你安身立命根本。”
庄贵妃脸色黑成片。
段钺心中奇怪,但不敢违令,老老实实抬头。
太后视线在他眉眼处多停留几息,随即收回目光,叹息声。
段钺更疑惑,太后认识他?
赵景幼见他脸蠢样,嫌弃地直摇头。
“母后,您何时进宫?陛下可知晓?您怎也不跟打个招呼,这千里迢迢,也好叫人去迎您”庄贵妃下来扶她。
只见月门后转出来位老妇人,衣饰简朴无华,手执佛串,慈眉善目。
段钺猛地咳声,眼珠子快瞪出来。
常宁太后。
老皇帝亲娘,避世十五年,直在国寺中念佛烧香,就连前世老皇帝被毒死、靖王篡位登基时候,段钺也没见她露面过。
赵景幼真不愧是女主,连这样大人物也能请动。
多人面露屁股,以后还怎出门。
眼见清白不保,突然身后传来声冷喝:“住手!”
段钺愣,回过头。
殿门前站着个窈窕明媚少女,鹅黄衣衫,头簪珠花,清丽动人。
居然是靖王妃!
段钺临走前,偷偷招手,把段十二也拽出来并拖走。
太后把他小动作看在眼里,倒没阻止。
走出截路,她便站住:“明月,哀家乏。”
“是。”赵景幼笑眯眯,后
“半截身子入土人,没必要兴师动众。”
太后冷淡地拂开她手:“娘娘,老身来这里,没别事,只想向你讨个人。”
庄贵妃忍着不快赔笑:“您说。”
太后不语,看眼赵景幼。
赵景幼乖觉,立刻道:“段十六!你还愣着做什?过来!”说罢便上前,想将他扶起。
在场之人大多是宫里老人,都识得太后面容,当即乌泱泱跪大片。
庄贵妃脸色惨白:“母后,您怎”
太后并未瞧她,反倒走到段钺身前,垂眸认认真真看他。
段钺怔,连忙从长板上滚下来,跪在地上行礼:“奴才见过太后娘娘!”
“抬起头。”太后说。
庄贵妃厌恶地啐声,很快恢复如常:“本宫还当是谁,原来是明月郡主,怎郡主不在自己寝殿里好生待着,来这司药局作甚?”
赵景幼冷笑:“若不来,还不知贵妃娘娘如此胆大妄为,连陛下最宠爱暗卫都敢罚!娘娘这是嫌自己命长,想减减寿?”
“放肆!”庄稚吟气得脸色通红,胸口不停起伏,“小丫头片子,竟敢跟本宫叫嚣,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几斤几两,别以为有个郡主头衔本宫便不敢拿你怎样!本宫在这宫里立威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呢!”
赵景幼白眼翻,心里骂声蠢货。
她收起怒容,回头福礼,语气委屈:“太后娘娘,您瞧,明月可没有骗您,贵妃娘娘在外总是这般横行霸道,哪里是明月和她作对,分明是她欺负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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