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抽抽嘴角。
感情这位大爷对差点弄死亲兄弟这件事,不仅不愧疚,还觉得自己很勇猛。
他要真是那等忠心耿耿死士,这会都得跟三皇子拼命。
“你怎不说话?”
三皇子去拉他袖子,摇来摆去:“段十六,你真不要吗?到底哪里不如段云裴?段十六,你还回来做本殿下暗卫不行吗?本殿下不要你抄书,把床让给你睡,吃饭不和你抢。”
“十二,走、快走!”
段十二迟疑,还是没说什,抱着小皇子离开。
段钺跪在原地,叹口气。
说不上难过,就是有点闷闷,小崽子怎不懂他好意呢。
正忧伤时,眼前露出双绑着小银刃骚包月白锦靴,段钺抬起头。
资善堂刚下学。
几位殿下们从阶上走下。
段钺和几个暗卫跪在阶下,恭敬垂首。
——就像排去私塾接孩子回家老妈子。
九皇子跑得快,最先奔出来,扑进段十二怀里,眼泪汪汪:“十二!肚子饿饿!”
他只知自己不快,得找人发泄。
靖王沉着脸,大步踏进宫门。
十数名锦衣卫字排开,杀气森冷,强行将殿内休息吴征押走。
庄稚吟咬牙切齿,恨得指甲都扣进肉里。
“段初初,你最好把命留着,本宫定叫你知道,什是生不如死!”
“正所谓百炼钢也怕绕指柔,殿下这般好相貌,又别致地温柔小意,还怕十六大人不喜?”
靖王蹙眉。
他已经够顺从,连段钺屡次冒犯,也并未计较。
还要他如何?
他又觉得蒋飞尘这话太过孟浪逾距,便冷道:“个暗卫,本殿下何须讨好他?滚。”
左右两边传来闷笑。
他兄弟们耳朵尖尖个个滴溜竖得笔直,八
三皇子头上正顶着朵阴暗蘑菇云,委屈巴巴看他。
“十六,你都好几天没来教本殿下箭术。”
段钺委婉:“殿下,奴才是六殿下暗卫。”
言下之意您爱滚哪滚哪去。
三皇子蹲在他面前,红着眼圈圈,要哭:“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喜欢段云裴吗?那个病秧子有什好,本殿下昨天把他扔水里,他连反抗都反抗不,你喜欢他什?”
段十二取出早备好小食盒,塞进他怀里,将他抱起:“殿下,莲妃娘娘准备牛乳羹,嘱咐殿下早些回。”
九皇子高兴地露出小酒窝,蹭他脸颊:“回!和十二起回!”
段十二看眼段钺。
九皇子顺着他目光,接触到段钺面孔那刹那,立刻就想起他那日杀气腾腾恐吓自己场景。
年幼小皇子,吓得当场打个嗝,立刻扭开脸,惊恐地往段十二怀里缩。
靖王不以为意。
要他命人多如过江之卿,没有任何个能杀得他。
想起什,他步子忽而顿顿,取出脖子上挂着精致骨笛,眸色微深。
只除——段钺。
……
蒋飞尘碰鼻子灰,轻咳声退下。
行人至凤仪宫。
起初庄贵妃侍卫拦着不让进,还是徐林取出锦衣卫查案令牌,才叫人放行。
蒋飞尘不知内情,劝道:“殿下来查案?庄贵妃近日因引荐天师事,风头正盛,殿下何必插手长生丹事,倒惹她和陛下不快。”
“早死晚死都只有死,何必在乎他们快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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