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替他揉揉小腹,边道:“奴才惹祸,自然有奴才报应,却不愿叫厂督也犯下大错。”
“这说你倒是想救本督意思。”司乘雪起身,抬起他下颌:“段十六,你说本督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这个姿势有些暧昧。
段钺还没说话,他怀里靖王就突然伸手,“啪嗒”声,打掉司乘雪猪蹄子,护在段钺身前,恶狠狠瞪他:“滚。”
段钺
且不说陛下早已知晓她那些腌臜事,单说庄氏在朝堂手遮天,陛下就绝不可能容忍她继续存在。
他却并不表态:“大人这话,本督听不懂。”
“厂督进宫,不过是想报灭门之仇,奴才之前和您约定仍然作数,厂督何必与虎谋皮,您想要,奴才样能给你。”
司乘雪玩味:“你怎知要什?”
段钺抱着段初初坐下来,取出锦帕,帮他擦去嘴角奶沫,边漫不经心:
司乘雪勾唇:“大人怎有空”
说到半,看见他怀里小奶团,话音顿:“段初初?”
段钺拎着小鸡崽晃晃:“厂督,四殿下没有这小,这是奴才从街上捡来孤儿。”
不是孤儿。
靖王抿起唇,又看他眼,但没说什,抱紧他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
段钺把靖王抱起来,走进东厂。
他前世来过两次,都是替靖王办事。
司乘雪后来那几年被靖王打压得很惨,丝毫没有翻身可能,段钺还跟他做过段时间狱友。
他死后,不出意外,司乘雪应该也活不多久。
大厅仍然和前世样摆设,挂着血淋淋各式刑具和人骨头。
狮子旁,掐着靖王小软腰,把他放在狮子头顶坐着。
附近巡逻站岗番子,视线都瞟过来。
靖王晃晃两只小短腿,脸红:“放、下去。”
“不。”段钺朝他笑,“手酸,你自己坐会。”
靖王抿抿嘴巴,耷拉脑袋,又不吭声。
“您想要权势,想叫天下人看看你司氏后辈手段,想叫自己不再像年幼那般任人宰割。”
他看司乘雪:“厂督,说对。”
司乘雪讽刺笑,目光却深几分。
“段大人,随意揣测别人心思,可是会惹大祸。”
靖王打个奶嗝,白嫩小脚丫踩着段钺大腿,踮脚搂住他脖颈,撑得难受。
司乘雪蹙眉,又很快敛起神色:“晃眼,确实像。”
“奴才也觉得像。”说罢,话音转:“大人把朱婵藏哪儿?”
司乘雪没料到他如此干脆,抿口茶,缓缓,才勾唇:“朱婵是何人?”
“厂督认为,庄贵妃算是个好同盟。”段钺不答反问。
自然不算。
听他自己说,东厂阴气重,挂这些东西能辟邪。
神他妈辟邪,不招鬼祟就是好。
院子里正有人当众行刑。
可怜司凛,被扒上衣,打成血人。
段钺遮住靖王眼睛,目不斜视,走进客厅。
段钺见他抱着奶壶吸得腮帮子鼓鼓,凑过去问:“好喝吗,殿下。”
靖王圆圆桃花眼盯他会,抱着奶嘴递到他面前:“你、尝。”
段钺心想,才不喝。
靖王洁癖严重,要是知道这奶嘴是他好弟弟咬剩下,指不定得打死他。
等片刻,通报番子出来,改方才无礼态度,恭敬行礼:“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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