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不解道:“为什?”
“太解你,”顾栎轩脸上再度浮现岀丝讥诮笑容,“伟大得像个圣父,但圣父最是无情,什事情都能轻易原谅,不是因为你认为值得原谅,而是因为,你根本不愿意多分出丝感情来恨。”
李墨还是头次被人这样深度剖析,时竟无言以对。
“那就别原谅,继续恨着吧,恨到你死为止。”顾栎轩说完,不等李墨有任何反应,转头推开门大步离去。
李墨独自人在茶室里呆呆站半晌,直到服务生推门进来,询问他是否需要结账。
这次来,原本只是打算偷偷看你眼。”顾栎轩没有回答他问题,自顾自地说下去,“没想到会被你发现,所以想,就正式跟你告个别,也好。”
李墨直起身子:“你真打算回老家?”
顾栎轩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站起身道:“以后……多保重吧。”
李墨也跟着站起来,时间竟不知该说什。
顾栎轩径直走到茶室门口,推门手顿顿,回过头来看着他:“李墨,你恨?”
与其说是两人之间最后点情分,不如说,是李墨对他最后点信任。
顾栎轩插在口袋里手,直没有拿出来。
最后,他抬起头看向李墨:“你之前问,下家会签哪里,其实……没有打算再签约。”
李墨愣下,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那你……”
李墨原本打算用支付宝,但手伸进口袋掏掏,才发现自己竟没有带手机出来,只好掏出现金让服务员找零。
或许是受到顾栎轩负面情绪影响,李墨刚杀青完愉悦心情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此时他点也不想回剧组去参加热闹庆功宴,只是个人漫无目地在B城街头闲逛。
这次与顾栎轩会面,他原本是想结多年恩怨。但是顾栎轩太解他,所有心思都被对方语道破。当初他被顾栎轩逼得解约赔款、远走异乡,回国之后也未曾想过要报复对方;后来被顾栎轩绑架侮辱,他也没有想过要将对方置于死地——顾栎轩说得没错,他可以轻易原谅对方,并非因为自己心善,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花费太多心力在仇恨这件事上。
他总觉得这次与顾栎轩相见,非但没有种结恩怨轻松感,反而心里生出更多忐忑与不安,尤其顾栎轩临走前
李墨沉默下,道:“老实说,曾经恨过。”
“现在难道不恨?”顾栎轩挑挑眉。
“现在……说不清。”李墨道,“以前事情,细细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遗憾。们两个,原本不至于走到这步。”
顾栎轩藏在墨镜背后眸光黯黯。
“不必对心软,如果以前恨过,现在也继续恨着吧,无所谓。”
“打算退出娱乐圈。”顾栎轩笑笑,“感觉挺没劲,不想继续耗下去。”
李墨犹豫下,试探问道:“是因为被锐锋娱乐解约,还是……”
“之前泥足深陷,是因为始终抓着对你点执念不放。”顾栎轩顿顿,“现在对你执念还在,但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下去。”
李墨微微皱起眉,不太能明白顾栎轩这话究竟是什意思。
“所以,你是打算回老家吗?”李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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