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不过隔
半米不到
距离，晨光洒在彼此脸上。
这是秦墨第
次看清自己这位同门眼睛。
眸子是种透亮黑，像是水洗过玻璃珠，眼白又异常白，这种黑白分明，让这双眼睛
没错，这是她和秦墨共同作品。
雪人终究会融化，但她应该会永远记得，这年初雪，她和喜欢男孩起堆下这个雪人。
她拿出手机，将弯嘴笑雪人留在镜头里。
秦墨拍完照，看着手机上拍好照片，戏谑道：“
怎
觉得长得挺像你。”
叶玫轻嗤声。
黑葡萄圆眼睛，胡萝卜尖鼻子，树枝弯嘴巴。
叶玫放在口袋中手，捏捏坚硬水果糖，点点头，笑说：“是挺像那回事。”
秦墨显然对自己杰作十分满意，拿出手机，对准雪人准备拍照留念，又皱皱眉，自言自语道：“总觉得还差点什？”
说罢，像是想起什似，忽然转头看向叶玫，琥珀色眸子坏笑般闪闪，只手飞快伸向她脸前。
“你干吗？”叶玫还未反应过来，眼镜已经被他拿走。
这个时候尚早，实验楼前几乎没什行人，所以她眼就看到薄暮晨光中，雪人面前微微弯着身男人。
她脚步滞，顿片刻，又才上前。
鞋子踏在草地上，在寂静晨间，发出细碎声响。
秦墨却浑然不觉。
等走近，她才发觉他正在给雪人重做五官，昨晚用树枝做眼睛，换上两颗紫色葡萄，眼睛下方空荡荡部分，装上个尖尖胡萝卜。
白雪和路灯交织茫茫寒夜中，颀长身影，显出几分遗世独立味道。
她直望着他，而他对她目光显然无所知，始终不紧不慢地走着。
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叶玫才回过头，继续走自己路。
*
夜好梦。
“说真。”
“赶紧把眼镜还给！”
“行行行。”
秦墨轻笑着，将眼镜从雪人脸上拿下来，随手在自己袖子擦掉水汽，倾身伸手给她戴上
叶玫因为这忽然靠近，下意识往后退，睁大眼睛看向他。
“借用下。”他将眼镜给雪人戴上，笑道，“看，是不是有创意？”
叶玫对这创意很有点无语。
秦墨这下彻底满意，对着雪人边拍照边笑说：“待会儿出太阳估计就要化，你不拍张做个纪念，怎说也是咱俩作品？”
叶玫微微怔。
咱俩作品？
他表情认真，仿佛在精雕细琢艺术品，并且自得其乐。
叶玫轻咳声，终于将他从这沉迷中拉回神。
他转头看她，面露意外，笑问：“你怎在这里？”
叶玫道：“去教室路过这边，远远看到好像是你。”
秦墨勾起唇角，朝雪人指：“怎样？是不是像样多？”
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只余下层薄薄白雪覆在树木枝叶上。
叶玫望着窗外泛着白光晨色，心想，不知昨晚那个雪人还在不在？
在宿舍简单吃早餐，收拾书包出门上课前，看到桌子里有袋还未吃完水果糖，想想，挑两颗放进外套口袋。
教学楼和实验楼隔得很近，她先绕去实验楼，准备给昨晚雪人装上颗红鼻子，让它在融化前变得完整。
心底偶尔生出孩子气，是她送给自己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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