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它已经被哄得晕头转向,迅速爬上哥哥肩头,抱住他脖子,呜呜两声,表示自己还想听。
徐容川从自己语言库里找出各种情话,边给傻乎乎虚妄灌蜜糖,边将它带进浴室,给它洗完澡、裹上粉色浴巾,还在触手上打个个蝴蝶结。
咔嚓声。
手机里留下珍贵幼崽期影像。
而徐旦丝毫不知道发生什,刚出生便达到幸福巅峰,晕晕乎乎,满脑子都是哥哥说爱和喜欢,只觉得自己从地狱到天堂。
徐容川立刻把它扯远些,挑起眉:“你是小狗吗?”
是小狗,家养,可惜曾经被饲养主丢下不要。
徐旦在心里伤心回答着,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徐容川看,控诉他无情。
徐容川笑,手指探进它口器,挨个清点每颗小乳牙。
他已经看出来,现在小怪物是虚妄……该怎哄好呢?
徐旦搂着手指不肯放,复生后第件事便是掉眼泪,黑色单瞳里涌出泪水,大滴大滴滚落进蛋壳里,汇成清澈小汪。
它哭得非常伤心,触手蠕动,顺着哥哥手臂直爬到胸前,隔着薄薄T恤贴上肋骨,像是要确认他体温和心跳。
徐容川把它拎到眼前,轻轻擦掉它眼泪:“怎哭?”
他开口问,眼泪反而更凶。徐旦把自己变大些,触手伸展,牢牢扒住哥哥脸,边落泪边反复蹭着温热柔软皮肤。
它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噩梦般场景——爱人在自己眼前心脏破碎,血阵阵涌出,温暖身体变得僵硬冰凉,熟悉微笑点点凝固成标本……它心从未那样痛过,比被子弹击中万次还要痛,痛到失去理智,化身为疯狂怪物,差点将整个世界连带自己起毁灭,只为求得解脱。
更幸福是,哥哥把它带进卧室,主动和它睡在同张床上。
徐旦喉咙里发出呼呼声音,触手朝天,软绵绵地坠着,看上去像只喝醉酒小章鱼。
徐容川替它盖好被子,问句:“怎只有虚妄?其他权柄呢?”
小怪
思索片刻,他开口:“做出那样决定,是因为远比想象还要爱你,看到你就心软,拿起枪对着你就犹豫不决,最后枪响时脑子里片空白,回过神来时子弹已经穿透心脏。”
“有时候,身体比大脑更清楚自己在乎什,不愿吞噬你,想让你更好更久活下去。”
“这说你还难过吗?”
徐旦眼睛点点睁大。
它把哥哥刚才说每个字每个字掰开,慢慢咀嚼,反复回味,像是吞几吨苦药之后被塞满嘴糖,连下咽都舍不得。
哪怕现在徐容川好端端站在眼前,它仍然无法摆脱噩梦后遗症,总是没由来感到强烈心悸和后怕,恨不得在这里建个封闭巢穴,像守着珍宝恶龙那样,眼也不眨地守着徐容川,不准他离开自己视野半步。
它还没变成人形,这些情绪个字也无法表达,只能用眼泪打湿哥哥脸,努力让他知道自己曾多多痛苦和难过。
徐容川将它抱进怀里,轻轻拍着:“知道。徐旦,很抱歉,最后留下你个人。”
徐旦想听根本不是这个,它生气地磨起牙,对准哥哥胸前突起,恶狠狠咬口。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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