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看着副导演身边
座位，正准备靠过去。忽然
阵淡淡香水味从背后飘过来。
“乔贺老师。”是女人声音。
乔贺回头。身后是刚刚那位贴汤贞耳边讲话年轻女性。从进门开始，她好像就直从旁等着。
她伸出手来，有其他演员过去，她压低
声音，目光真诚：“乔贺老师您好，
是汤贞经纪人，叫郭小莉。”
乔贺点点头，同她握：“你好。”
乔贺默默把脑子里那些诗词歌赋扫边去，心道，登徒子，你愧不愧。
个月后，副导演在次排练时和楼上同期排戏小剧组生口角，他说：“怎
说话呢，什叫同性恋啊，敢情来看们戏观众就都是同性恋吗？这叫对美好事物欣赏。”
＊
演员们三三两两往会议厅里进，林汉臣导演已经到。时值初夏，天气越发炎热，林导坐在会议桌角，戴着老花镜翻手里剧本，只手还在旁边扇扇子。
“先不要开冷气，小汤感冒刚好……”林导和工作人员说着，抬头看，见汤贞和乔贺两人齐从门外进来。
游龙。
最后是，惑阳城，迷下蔡。
越来越偏。
汤贞是生得漂亮，用林汉臣导演话讲：“明艳又含蓄，倔强，又脆弱。你看到他，看他眼睛，就可以想象多少传奇故事会在这样人身上上演。这就是天生演员。这样材料只能演主角。”
那时候乔贺还不太明白。他在剧团待这些年，没见过这样人，对于汤贞也只见过照片。照片是平，把人拍扁，原样照进去。而眼前汤贞是完整，是鲜活。他站在那儿，在条没开灯片狼藉走廊上，近处远处那些若有似无光，仿佛被人特意精心地打在他身上样。他看着乔贺，有点好奇，眼睛亮亮，又有些别东西。
“本想找个合适场合跟您正式打个招呼，没想到这临时有事，急着要走，只好
副导演坐在旁边，瞅着乔贺，又瞅汤贞。他双小眼睛在两个人中间溜溜达达，藏在络腮胡子里嘴突然咧开笑。
“来来，”林汉臣吩咐乔贺汤贞两个人，拿扇子在会议桌两边比划，“梁山伯坐那边，英台过来，坐这边。”
手里扇子还朝副导演方向扑扇几下：“怎样，还行吧。”
副导演打量着汤贞和乔贺，笑道：“差十岁还多，您也是艺高人胆大。”
“选演员，没有错。”林导说。
就是那点东西，叫人过目难忘，吸引得人直想要再看他几眼。就好像以前老电影里主人公，有着什隐秘心事，藏在光鲜美丽外表中，只肯在眼睛里透露二。让每个观众第眼见到他都觉得，没人懂得他，只有懂，没人能救他，只有能。
“乔贺老师，他们走，咱过去吧。”四九在身边说。
乔贺不确定汤贞是不是对自己笑。个穿着套装年轻女性在汤贞耳边说什，汤贞点头。看他口型，汤贞说：“知道是他”。
“乔贺老师。”
走到近前，汤贞先开口同乔贺打声招呼。怯生生，点没有他当红明星架子，反像个初出茅庐后生晚辈。照理说他八岁上台，论年份比乔贺还早些。乔贺和他握手，他很开心地笑，只手握到手里，体温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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