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云子！”
小林站起来，皱着眉头，往外
看。
不远处停着辆剧组
货车，个男人，肩上扛
箱器械，这
大热天，他汗流浃背，背心湿透，却带着个白色厚厚棉口罩，古怪又滑稽。叫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两个来买东西老人家，他们提着大包小包，正要赶过去。
那男人见他们，眼睛睁，器械丢，扭头便走。
郭小莉给梁丘云打电话，打不通。
两位老人家面面相觑，在窗口前犹豫，你推
，推你，颇为难样子。
小林抬头看身边同事眼，又问：“两位老人家？”
其中那位穿着干净掉色中山装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把皱皱巴巴钱，有零有整，有叠成方块红色大票子，也有块两块毛两毛零钱。他满手皱纹，把钱续进窗口。
小林赶紧双手捧着接过来，就听老爷子问：“能买多少张这个啊？”
小林瞧见他手往汤贞旁边，梁丘云照片盒子上指。
“这说明云子受城里人欢迎，城里都这样，卖得多才放那多。”
小林低头从柜台下面拆盒新照片，替换汤贞空盒子。
“多少张照片送登记表啊？”门口姑娘们问。
“五十张。”
“去，毒瘤，真能抢钱。”几个姑娘合计，从兜里凑票子，边凑边说这回先给你，下回要给，只要登记表，照片归你。
定记住你啊。”
下个客人走过来，伸手敲敲窗口，语带调戏：“亚星小哥，你记住吗？”
“记住，记住，”小林笑着，抬头看眼，“海报？照片？”
“各来三十张。”
“登记表只有份啊。”
过十分钟，梁丘云自己拨回来。
郭小莉坐在自己窄小办公桌边，桌上堆满文件，她抬起头来，换手接电话，上来就问：“阿云，你怎不在公司？”
梁丘云那边声声，喘得厉害。
“阿云？”郭
小林愣，上前问：“您要哪个？”还好心指旁边，“老爷子，这边是汤贞。”
“哎，买梁丘云！”站老爷子旁边大妈指使着小林，边说边推把那站在原地不言语老爷子，用眼睛剜他。
小林也没再问，赶紧数钱，拿十来张梁丘云纸片，外加零钱，放进纸袋里，并交到窗外。
老人家走，下面批客人又推搡着挤上前来。小林来不及多想，摆上笑脸，问对方要买什。
就听窗口外面传来声叫喊，那声音沙哑，高亢，活像电视里山歌号子，震得小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汤贞照片盒子瞬间又被抢购空。
小林刚摆上新，分分钟又卖空。只有汤贞旁边那个照片盒子还是满满，半天不见下去。
小林抬起头，发现窗口外面站两个老人。
看他们打扮也有四五十岁，手里还提着编织袋，大包小包行李。
“两位？”小林在窗口坐这段时间，还从没见过这个岁数客人花钱来买这些小纸片。
“给姐买，没时间再排队。”
窗口里立着汤贞标牌照片盒子又变成空。
小林正在点钱找钱，听窗口外面传来老年人声音。
“好些云子照片，老头子，你看见没有。”
“呵呵，看见，数云子照片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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